“而后,废帝又叫人强行将文先生带进宫,来来去去折腾好几日。臣也是因在此事上过度偏袒他,从此被废帝忌惮。”
“……对。臣虽未亲眼见到,但听人说天初二十七年那个清明后,文先生是带着身伤和病回到太殊宫,他元气大伤,像是丢半条命。废帝也是自此,将他软禁在太殊宫里。”
直到死,都未能出宫。
听到这里,谢不逢大脑片空白。
他站在原地言不发。
低哑声音,与谢钊临疯癫叫嚷混在起,在大牢里遍又遍地回荡。
跪在地上贤公公身体顿,接着重重地磕个响头。
作为皇帝,谢不逢是不拘小节——这点从他不介意自己曾是谢钊临心腹,让自己留在雍都养老便可知。
但是贤公公同样知道,假如自己回答不好眼前这个问题,那自己可能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与谢钊临做伴。
还好,还好,他当年选对人跟,且留底牌。
他紧握着那柄剑,半晌也不愿松开。
不过会,老太监就被两个士兵带着,来到大牢之中。
此时他已经不在太殊宫里日夜当值,而是回到雍宅院里养老。
贤公公虽然在皇宫中待大半辈子,见过无数大风大浪,但他到底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带他过来士兵没有说明意图,因此大牢里血腥气与寒凉之意透过来那瞬,贤公公腿便止不住地抖起来。
他——”
“居然敢,敢与贤公公起骗朕,欺君之罪,当斩……当斩!”
谢钊临说没两句,便又疯疯癫癫地冲着幻想里“河工”大喊大叫,让他们不要靠近。
“来人!”谢不逢猛地转过身,几乎是咬牙切齿对背后人吩咐道,“把贤公公给朕带到这里来!”
“是,陛下——”
贤公公也看不出此时谢不逢心情究竟如何。
贤公公声音里,瞬间带上哭腔,他边磕头边从头说:“回禀陛下,实不相瞒,当初文先生担心陛下安危,想将棉衣、伤药送往北地,苦于军中没有相熟之人,只得托臣帮忙,把东西送到您手中,同时打探北地军报……”
虽然已经知晓那些棉衣与伤药由来,但听到这里,谢不逢心还是隐隐痛。
急于求生贤公公继续说:“臣也是因此,与文先生成好友。”
说到这里,他声音中又带上几分悲痛意味,好像真与文清辞关系不错似。
“二十七年清明……废帝身体不适,几番托臣去宫外寻文先生。可臣却发现,文先生他,他自始至终都不在府中,甚至不在雍都……”
历朝历代凡是新君继位,都会处理前朝旧人。
贤公公虽助谢不逢夺位有功,但这仍抹不去他曾是谢钊临最大心腹事实。
从谢不逢继位起,贤公公就知道会有这天……
“吾皇万岁——”
贤公公礼还没有行完,就被谢不逢打断:“天初二十七年清明……究竟是怎回事?”
名士兵领命离开,剩下人则屏住呼吸,静立在原地。
天初二十七年清明——此时此刻,谢不逢脑海之中,只有这个时间点在不断徘徊。
……谢钊临说,文清辞那几天失踪不见?
天初二十七年,自己重伤那战,便爆发在清明之前。
谢不逢瞬间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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