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心脏随之痛,接着如鼓擂般,迅速跃动起来。
……老谷主临终前所说那番话,也并非没有缘由。
直到他病重时候,原主才知道,神医谷避世不出,远离朝堂以谋平安,这多年来唯次例外,就是接哀帝入谷治病。
按理来说,就连皇室也是寻不着神医谷踪影。
直到个人出现。
他视线越过宋君然,落在“自己”身上。
老谷主双目早已浑浊无光,声音也嘶哑难辨:“……咳咳,造孽,真是造孽啊。”
“老夫咳咳……愧对妻儿,还有,愧对……松修府万千百姓,愧对清辞……”这简单句话,似乎耗尽他所有力气,说完老谷主便再也难发出声音。
他只在口中默默念叨着:“当年……老夫不该,不该理会雍都之事……不该咳咳…替哀帝诊病……”
身月白文清辞,缓缓跪倒在老谷主病榻前,他握对方双手,通红着双目说:“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和师父无关,甚至还是您救、收留。怎会恨您?”
他额头突然阵刺。
文清辞拿酒杯左手随之重重晃,下秒就将大半杯洒在腕上。
身体也随着踉跄下。
“怎?”宋君然脸紧张地扶住文清辞。
文清辞有些僵硬地笑下,慌忙解释:“没事,路上有些湿滑……差点摔倒而已。”
清辞已经安安全全回谷,也替自己还有松修府人报仇……新皇帝,对他老子态度…残,bao得很。谢钊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你们都放心吧!”说着,宋君然便将杯酒,洒在坟茔前空地上,“哎……当年事,并不怪你,你只是救个人而已。”
说完,又洒杯酒上去,他顿顿笑着说:“想来您应该已经想开,就不在这里多提此事。”
宋君然话是什意思?
文清辞发现,自己竟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
细密小雨,从天边落下,吻上文清辞额间朱砂。
——她就是宋君然母亲,彼时哀帝身边女官,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人。
哀帝自幼体弱,宫中太医也束手无策。
没有办法,负责照料哀
“真……真?”老谷主艰难地问。
“是真,是真师父……”他声音,还在轻轻颤抖。
“那就好…那就好……”说完这句话,老谷主终于疲惫地合上眼睛。
最后刻他在口中喃喃念道:“去吧,师父不拦你……”
虽未明说,但回想起这幕文清辞还是在瞬间明白,老谷主最后句话所指,便是让原主去雍都,找老皇帝报仇事。
“看这记性,怎将酒杯递到你左手,”宋君然用手指敲敲额头,“来来来换手,重新倒杯。”
“……好。”
就在刚刚那个瞬间,有大段陌生记忆涌入文清辞脑海之中。
恍惚间他看到——
须发皆白老谷主,在弥留之际艰难地睁开眼睛。
点寒意,至此传遍全身。
文清辞心跳,忽然快起来。
他攥紧手心,压抑着自己好奇。
“给,清辞,你也敬他们杯吧。”说完,宋君然转过身,将盏空杯递到文清辞手中,再将它满上。
紧接着,浓重酒香便冲入文清辞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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