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来自于松修府大夫主动伸出援手,他们定会将话传到主事*员耳边。
果不其然,宋君然话音刚刚落下,带头那个官兵便也向他抱拳,并满怀敬意地说:“自然!麻烦先生稍等,等定立刻将此话传到!”
“不急不急。
听到此处,几个官兵看向宋君然目光已经有变化。
听他口音,确是松修府人。
松修府是卫朝著名药都,城内不但医馆众多,大夫水平,也均远远高于别处。
现在涟和县既缺郎中,又缺药材。
……最重要是,直到这个时候众人还不晓得疠疾究竟是因何而起,又要怎做才能救治病患。
“几位大人,麻烦稍等下——”
几名官兵对视眼,齐刷刷向宋君然看来,并将他上下打量遍。
和这里大多数人不同,宋君然并没有穿方便劳作短褐。
反倒是穿着身易脏,且看上去便价值不菲青衫。
涟和县人大都没有那讲究。
文清辞不由深呼吸,试图借此来缓解紧张情绪。
他反复告诉自己……不可能是他,谢不逢已登基称帝。
当今圣上怎可能会在今日,到这座小城来?
“谁啊?真是好大排场……”宋君然略微不满地嘟囔声。
马车疾驰而过,路过人群也未曾减速。
马车内未掌灯火,逼仄而压抑。
透过镂花木轩,只有道黑影,依稀不明。
疾风狂舞,吹动墨发,遮住半边面颊。
马匹在嘶鸣声中跃过门槛,进入府内。
最后刻,终有光落在那人眼底。
宋君然出现,无疑能够解他们燃眉之急。
见状,宋君然又说:“实不相瞒,在下与师弟,正巧有些应对此事经验,手头也有些药材。不过在诊疗之前,还有件小事需要人配合……几位大人方便话,能否帮忙传个话进去?给你们此地主事*员说上声。”
涟和不大,官府士兵都是当地人。
他们家人亲朋有不少都遭难。
听到这里,官兵们当下不再犹豫。
逐渐意识到这病,并不通过:“气”来传染后,众人便不再像开始那样用白纱覆面。
但是宋君然却依旧非常讲究地用它遮着口鼻,只露出双深灰色眼睛。
甚至于他还手提药箱,明显是副郎中打扮。
意识到这几个士兵正在观察自己,宋君然不但不恼,且还笑着拱手向他们行礼说道:“几位大人,乃松修府人士,以医谋生。前几日与师弟路过永汀府时候,听说这边发生事。所以便想着过来瞧瞧……”
他语气非常真诚。
要不是宋君然动作迅速,他衣袖恐怕也会被泥点溅湿。
几驾马车,均已入府。
就在官兵上前,打算阖起府门时,宋君然忽然想起什似,快步走过去,站在几人身前。
刚刚官府门前个人都没有,他还在想自己究竟要怎给里面人传话。
现在倒好,这几名官兵自己从府内走出来。
碎金般琥珀色眼眸,如伏在暗处蛇瞳,冰冷又危险。
它于不经意间出现,又在刹那之间隐匿山林,消失不见。
匆匆窥,如尖刀般划开文清辞平静外壳。
马车虽已不见踪影。
但是那双琥珀色眼瞳带来压迫感,却迟迟未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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