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冲撞漫无目,几乎是在对所有脏器进行无差别攻击。
恐惧在谢不逢心间蔓延。
已是九五之尊他,在这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仍被困在太殊宫那个雪夜,至今不得解脱。
……
县衙署外,烈日滚烫、黄纸翻飞。
谢不逢既觉得难过,又愤恨、无措。
浓烟被风吹着改变方向,袭过来。
谢不逢如梦初醒般将文清辞抱紧,向涟和县衙署而去。
有火星被风吹着,溅在谢不逢身上,烫出点小疤。
但他却像无所察觉般,连眉都不曾皱下。
文清辞回答仍是“值得”。
他在这刻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学医二十载,执念早已不再是杀人,而是救人。
让世间不再有第二个山萸涧。
*
谢不逢鼓起勇气伸出手指,轻轻向文清辞手臂触去。
睡梦中文清辞又回到谷内竹舍里。
他看见这当年自己独自人躺在床上,紧咬着牙关。
内力如小刀般向他额间深处刺去。
他双手在身边紧攥成拳,呼吸也变得格外艰难。
——值得吗?
接着对周围那群惊魂未定太医摆手说:“好好,都散。去忙别事吧!”
“是,禹大人。”
等人全走后,禹冠林这才缓缓转
目。
唯变数是——没有过往二十年记忆,且忘记谢不逢能听到人心恶意他,有些过分大胆和好心。
文清辞与谢不逢走得,比原著中更近。
后面剧情,也全因此按快进键。
还没有等文清辞自然恢复记忆,剧情路狂奔,就到现在这里。
无数人沿街哭嚎,以薄棺将亲人送往城郊。
县衙署内,片沉寂。
刚才在外面忙碌宋君然推开围在起太医,急匆匆地踹开紧锁院门跑过来。
“让开,都让开!”下刻他便坐在床边,将文清辞衣袖挽起来。
“是是!”见状,禹冠林连忙退下,带人走出去,并无比熟练地关上房门。
甚至还将外衫脱下,紧紧地裹在文清辞身上。
谢不逢不断将手指贴向文清辞脖颈,确认他呼吸脉搏。
反反复复,如着魔般。
文清辞呼吸若有为无,脉搏也会强会弱。
最为致命点是,文清辞内力,也不受控制地四处冲撞起来。
往日像白瓷般冰冷细腻皮肤上,不知何时满是浅粉色伤疤。
新旧交错,凹凸不平。
……这里曾是个个深可见骨血洞。
如今已懂得疼痛他,甚至不敢想象文清辞手曾有多痛。
原来他又在自己不知道时候受伤。
丢掉二十年所学,甚至将自己命搭进去也要报仇?
多年前,神医谷内,心杀皇帝还松修府人个公道他,答案是“值得”。
而这刻,心底里那个声音又问他——值得吗?
现在还不是记忆自然恢复时候。
强行想起那切,所受痛苦,只会大于当年。
……所以,就是原主?
原来,谢不逢能听到人心中恶意?!
昏睡间,文清辞竟然有些分不清这两个信息究竟哪则比较震撼。
来不及多想,他思绪便再次被如潮水般涌来记忆所击散。
二十年来读过每本书,浮现于他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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