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众人连忙应下。
或许几日前,他们还将文清辞看作“江湖郎中”。
但今日,却恨不得将他当神仙般供着。
——若是此次疠疾真能被顺利处理,自己也可以跟着眼前人起,名垂青史。
而在他身边学上两手,对今后自己行医,也有利无害。
*
重剂与之前药方相比,效果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立竿见影。
次日清晨,不少病患状态,便已肉眼可见与前几日有区别。
又过日,效果更为明显。
直到这个时候,太医们总算松口气,但文清辞却始终不敢放松。
此时文清辞也已经走来。
夏日刺眼阳光,为他身体镀上层浅浅银边。
在众人注视下,禹冠林缓缓笑笑,他轻叹口气将手指放下来,接着起身朝着文清辞所在方向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这病,或许不应该由老夫来治。”
接着,缓缓向他拱手。
涟和盛夏烈日从天边照来,禹冠林额尖生出细密汗珠。
见禹冠林来,众人立刻向他求助:“太医大人,您快来看看,这人怎就吐血?”
“稍安毋躁。”禹冠林立刻把脉。
过会,他刚才紧锁着眉,居然点点舒展起来。
禹冠林发现,此时躺在床板上吐血病患,病程本已到最后,他四肢发寒、不省人事。
……这个阶段,几乎已经药石罔医。
过好久确定文清辞不会回来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压低声音说:“怎觉得,他看上去点也不意外呢?”
“……他开那些药,不产生什反应才怪吧。”
几日相处下来,太医们确认,那两个江湖郎中绝非不懂医理之辈。
刚才开药人,定然知道自己药会产生什不良反应。
他敢这做……或许是真艺高人胆大。
“还有什事,您尽
要想治好疠疾,只靠服药是不够。
午后,文清辞和宋君然,还有雍都太医们待在议事厅内,讨论着下步计划。
“……待症状变轻后,便要放缓药量,以防止药效过强,反伤正气,”文清辞边在宣纸上写写画画边说,“每人用药剂量都需随病情变化而增减,此事各位应时刻关注。”
剂量调整对方剂效果至关重要。
这件事不是个人能够完成。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真老。
县衙署外众人齐刷刷地朝文清辞看过去。
身白衣年轻医生,走去简单把脉:“无碍,扛过今晚就会好很多。”
说着,从随身携带药箱中取出镇痛药丸,分发到这几个病患手中。
自始至终,文清辞身上都没有丝半点紧张与慌乱。
但是眼下,病患脉搏虽然凶险,确是中毒样子,可他身上唯独没有已至弥留之际死气沉沉。
刚才药,真有用。
禹冠林心中,瞬间百味杂陈,既悲也欣……
悲自己这生,或许都无法写出这年轻人手下药方。
欣这世上还有人能写出如此药方。
县衙署外。
不断有人死去,被抬到郊外荒地焚烧。
也不定有人被送来,在这里等待诊治。
副生死轮回之景。
吐血不止症状看上去太过吓人,百姓已经将那几个病患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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