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随着他动作缓缓滑落。
下秒,文清辞与那个年轻太医道看见:他指尖,泛着浅红。
“咳咳。”文清辞轻咳两声,将手指藏入袖中。
“好,药没事就放心,”停顿片刻,年轻太医边整理空掉食盒,边意味深长地对他说
但同时又不敢与他说,唯恐惊扰到他——
“……怎不说话,药怎样?”
“是不是出什问题?”
见文清辞直对着煮好汤药发呆,半晌什也不说,送药过来年轻太医,不禁有些忐忑。
话音落下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拍拍文清辞肩膀。
宋君然也是这几日,心血来潮、故地重游时才知道。
自己撤位于雍都医馆后,那里又被谢不逢重新盘下来。
谢不逢并未动医馆里草木。
而是小心维护,让它保留着从前模样。
宋君然更知道……谢不逢在利用皇权,宣传文清辞在涟和所作所为,并潜移默化地令世人接受这切。
“师弟想做事没人能拦。假如他要留下,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无法改变他选择,”宋君然停顿几秒,话风变,“他若不愿留在这里,也定能将他带回家,任谁也再难找到。”
宋君然话,立刻让兆公公想起文清辞报仇事。
“好好好,”兆公公愣下,缓缓点头说,“公子说得对,现下只用给他些时间,便够。依咱家所见,陛下对文先生——”
他话音顿,忽然有些不确定地瞄宋君然眼。
“好,”宋君然直接抓把葡萄在手中,他似笑非笑地看眼兆公公,“您想替谢不逢说好话,也不必拐弯抹角。”
觉得,文先生会不知道陛下是何人,不知道他有多危险吗?”
沉默片刻,宋君然忽然笑着垂下眼眸,又摘颗葡萄丢到嘴里。
谢不逢虽然不让他见文清辞,唯恐他像当年样,把文清辞“偷出”太殊宫。
但是并没有将信息并封住。
因此,宋君然自然也打听到太医署中发生事。
“……嗯?”
文清辞终于回过神。
碍于帷帽遮挡,太医看不清文清辞眼神。
他只好再问:“你直盯着汤药不说话,可是今日药没煎好?”
“不是,只是走神……想到别事情而已。”说话间,文清辞将药从食盒中取出,放到边托盘上。
在这双世上最有力手推动下。
现在已有不少人开始好奇师弟那套理论。
这确是师弟最渴望之事。
与文清辞有关事,向来都被谢不逢放在心上。
身为皇帝他,在尽切可能,挽留着文清辞。
“他能让您心甘情愿说他好话,倒也是有本事……”
宫中太监虽然整天与王宫贵族打交道,但月俸也只能勉强维持他们在雍都生活。
兆公公府宅位于京郊面积虽然不大,却修葺新。
这并不是凭他自己财力,便能完成事。
不只是兆公公府宅。
酸甜果汁,溢满口腔。
宋君然将它咽下去,沉默许久,终于说道:
“人生苦短。”
“……自己这生都未活明白,又怎能替别人做决定。”
宋君然又丢颗葡萄在嘴里,他边缓缓咀嚼,边将视线向屋外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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