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才是二十来岁大男孩儿,多多少少有点不足为外人道奇怪自尊心。
难得孩子气地皱皱鼻子,正想抽出手来,梁夙年却先步松开他。
细长指尖撑开他手指,再挤入掌心,屈指牵住。
“不过没关系。”
他举起两人手晃晃,笑意清隽:“牵着正好。”
谢嘉然倾着上身为保平衡,左手还撑在梁夙年腿上,闻言跟着垂目看向两人重叠在起双手。
确实,他手比梁夙年小圈还不止,难怪刚刚握着就觉得有些费劲。
梁夙年像发现什有趣事,颇有闲心地端详阵,左手抽走笔,再反掌将谢嘉然手裹进掌心。
五指收拢,仿佛炫耀般:“你看,就能握住你。”
“你比高。”
“是吗?”梁夙年仔细端详遍自己成品:“可不是已经画好这多?”
谢嘉然心累:“可是这多有哪个跟草莓沾边吗?”
没沾边吗?
梁夙年舌尖抵着腮帮,其实他想说他觉得自己画得还挺棒棒,就是谢老师不给他机会,兀自握住他握笔那只手,开始对手把手教学。
“……下笔要分轻重,上宽下窄才能显出轮廓,草莓蒂勾边要轻,点草莓籽时候也是……”
,问梁夙年:“你可以再画颗吗?”
他觉得作为临时老师,自己有必要看看这几颗草莓糊糊制作过程。
“当然可以。”
梁夙年爽快点头,三下五除二又给他画颗,下笔利落顺畅,熟练且自信。
“……”
谢嘉然思绪被他带偏得厉害,歪歪头盯着两人交握在起手,时竟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都忘他个男生,要牵着正好做什呢。
得幸与某个绘画黑洞耽误,他们直在画室待到近十点。
梁夙年终于能够凭借己之力画出像样草莓。
谢嘉然没有挣扎,自然曲着手指,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在另只手掌包裹下显得莫名纤细乖巧。
“肖池比你矮。”
梁夙年在当事人不在场情况下,从善如流吐出这个日常避讳字眼:“但他手跟样大,虽然手指头比较短。”
“你应该见过他,是之前室友,常和打篮球那几个里最…娇小玲珑那个。”
“是吗?”谢嘉然从前从没有关注过这个,梁夙年语惊醒梦中人,难道他手真比般男生都要小?
他像个真正老师,面对他个毫无艺术细胞半吊子也完全不知敷衍为何物。
第颗有模有样草莓终于在他手底下成型。
梁夙年前后对比下,悠哉地想,确实不太样,他刚刚画那几坨东西是什来着?
不过比起这个,另有件事更吸引他注意。
“谢嘉然,你手好小啊。”梁夙年提笔晃晃,乐道:“看,都握不住,还差好截。”
谢嘉然久久哑然,第次感受到来自手残,bao击。
原来,真有人可以三两笔将艺术细胞贫瘠,表达得这淋漓尽致。
梁夙年见他脸复杂,以为是自己画太快没让他看清过程,于是贴心地准备放慢速度再来颗。
刚在画布上落下点红,就被攥住手腕阻止动作。
谢嘉然忍无可忍,语气认真地纠正他:“不对,你这样起势是勾不出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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