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高中同学家离这儿近,个小时车程就到。”
梁夙年声音通过电流传入耳膜,不疾不徐,犹如此刻凉爽淅沥小雨,安抚着他此时无所适从纷乱情绪:
“谢嘉然,要跟起回学校吗?”
困意姗姗来迟,他不知道自己什时候趴在桌上睡着,很快又被手机振动吵醒,梁夙年给他打来电话。
“睡着?”对方听出他单音节里透出沙哑,语气哂:“那还要现在回学校吗?”
“?”
谢嘉然觉得自己睡昏头,不然怎会听不大懂梁夙年话里意思?
“小朋友,来吧,探个头,让确认下有没有找错地方。”
笑意不痛不痒责骂,话到嘴边融成泡沫,碰撞组合成另个回答。
“也想回学校。”
他将指尖嵌入手腕皮肤里,喃喃道:“梁夙年,也想现在回学校……”
电话那头安静两秒。
很快,梁夙年问他家在哪,然后用稀疏平常语调笑着感叹句“离咱们学校有点远啊”,又随意唠几句,很快挂电话。
“?”
谢嘉然顶着脸睡意朦胧和茫然问号起身往窗外看,视线随即在楼下道身影上定住,困意顿消,双眼睁大。
不知何时下起小雨,梁夙年撑着把灰蓝色伞,在看见他同时眉眼弯,冲他扬扬手,笑容灿烂。
“你怎……过来?”
谢嘉然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这远,你怎过来啊?”
谢嘉然用手背抵下额头,回到书桌前坐下。
藏在皮层下痒阵阵如潮汐涨落般袭来,他忍耐着坐会儿,打开相册找到昨晚保存下照片。
捧着手机无言看半晌,轻轻阖上双眼,埋首,额头抵住屏幕。
他现在和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没两样,他想。
真羡慕那只可以啃人下巴小猫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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