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宝,不应该啊。”
林杉说:“你可是天赋型选手,大风大浪都过来,怎能折在这种小阴沟里?”
谢嘉然心塞得不想说话。
他才不是什天赋型选手,他只是个普普通通,被喜欢本能驱使着去靠近意中人普通人罢。
林杉叹口气,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勉强总结几个公式,你自己灵活套用下。”
他直是株散落于不知处孤零零悄然生长蒲公英,在连续阴天里长大,然而某天终于云开雾散,他看月光。
梁夙年就是他光。
惊叹于月光美好,惊喜于自己也可以被这样温柔偏爱地照耀,他简直开心喜欢到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于是不断靠近,不断想要将他据为己有,或者被他据为己有。
他真好喜欢他啊。
他磨下后槽牙,欲盖弥彰地抬手挠挠后颈,朝他笑笑:“没事,快去上课吧,走。”
现在问这种事实在太奇怪,还是再等等吧。
再等他好好组织下措辞,想想怎开口。
谢嘉然站在原地,目送他背影大步远去。
良久,转身上楼。
。
从下午回到宿舍开始,他就发现梁夙年不对劲。
要说多不对劲又不至于,只是有好几次好像想跟他说什,临到开口时却又欲言又止,眼神里有明显难言纠结。
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却搅得他心里片忐忑。
他会是想告诉他,保持适当距离,别太黏着他吗……-
他掰着手指挨个数:“不黏人,换个说法就是保持距离,不能总是想着去霸占他所有,你得给他留出适当私人空间。”
“不要直发信息,有些事情能不麻烦他就不麻烦他,要接受你们不是彼此世界里唯存在,他也有他圈子,对不对?”
“距离产生美,就是有血缘关系亲人,天天脸对脸杵在起也会觉得厌烦,也会产生矛盾。”
他在最后语重心长道:“所以然宝,不黏人,归根结底就是为保持你们彼此之间最后神秘
只想要想到他,就会觉得生活多出抹无法言喻漂亮色彩,会觉得小世界里所有星星都被细密点亮。
这好,让他这喜欢人,在好不容易成为他男朋友之后,到底要用什方法才能克制不去过度靠近?
好难,真好难。
比他补救幅被墨水泼满画作还要难。
不对,是百幅,千幅。
“怎才能不那黏人?”
林杉眨巴眨巴眼睛:“这个还用教吗?多简单呀,就是字面上做法,别那黏人就好呀!”
谢嘉然心不在焉调着颜料,闻言动作更慢不止档。
“可是林杉,觉得好难啊。”
梁夙年以种不容拒绝强势姿态挤进他世界,他在毫无保留地接纳后,世界里所有阳光照耀地方,好像就全都被他占据。
两人揣着各自不足为外人道心事过夜。
第二天梁夙年再送谢嘉然去上课,路上两人各寻思各,从宿舍楼到艺术楼长段路程,两人竟愣是没讲几句话。
“哥,先上去。”
谢嘉然转身欲走,没两步忽然又被梁夙年叫住:“然然!”
他回过头去看他,梁夙年站在他面前,眼神几经纠结地张张嘴,可到最终还是什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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