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奇怪。”余惟说:“这看来,老头不喜欢老和尚应该不是因为老和尚总是包庇们原因,你说他们会不会从前是好朋友,只是中间吵架,才赌气不来往?”
“可能是吧。”温别宴说:“不然他不会在老和尚走后过来帮忙打理寺庙。”
而且听他口气,送人去殡仪馆估计也是他。
其实有些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说出来就显得太直白残酷。
老头自己也年事高,不知道这辈子终点什时候就会到来,大家都是孤寡生,带骨灰回来他也拜祭不几年,不如留在殡仪馆扫去,干干净净,不用挂心,挺好。
“抱歉啊宴宴。”余惟叹口气:“本来说带你来见见老和尚,打声招呼,现在见不着,话也说不上。”
温别宴说没关系,五指挤进指缝,将他握得更紧些,低低道:“哥,别难过。”
余惟偏过头看他,笑笑:“放心吧,,其实也没多难过,顶多就是有点难受。”
“以为清心寡欲天天连肉也不吃老和尚会活很久,早知道应该给他们说声,烧也带个骨灰回来吧,留在殡仪馆像什样子,反正每年都会回来,上个香烧个纸钱而已,又不麻烦”
温别宴安静听着他絮絮说话,低头看地面上两个留下脚印,雪白地面多出黑乎乎印记蔓延路,好像能直走下去见不到终点。
去县城殡仪馆烧,骨灰没要,反正没儿没女,也没人祭拜。”
“”
余惟眨眨有点发干眼睛,扯起嘴角:“哦,这样啊,不过你不是不来寺庙吗?怎待在这里?”
“和尚死就空,不来谁来。”老头依旧瞪着他:“你怎知道不来寺庙?!”
“听山下人说。”
接下来两天,余惟很尽职尽责做他导游,带他把自己所熟知有意思都过遍,可有意思都是小时候跟那帮兄弟起玩儿,现在看来总有几分儿时幼稚味道。
不过温别宴很喜欢。
就算只是平平无奇地方,只要想象那是余惟小时候看过玩儿,就算只是个山涧小水坑,刻刻数字大树,个滑半坡坎,个已经废弃果园,他也觉得有意思极。
那是他没参与过余惟少时,无论大小都充满好奇。
中途余惟去过次县城,温别宴猜到他是去做什,装作不知道没有过问,可惜
下山,余惟声音渐渐从干涩低哑中恢复过来,如同皮雪压弯竹林,等到雪化,腰就能直起来。
想起方才遗漏事情,他拉拉他手:“宴宴,你知道刚刚那个老头是谁吗?”
“不知道,是谁?”
余惟说:“你肯定想不到,是那个放狗追过果园老头。”
“是他?”温别宴意外:“可是你不是说过老头跟和尚有仇吗?”
余惟低声道:“刚刚在门口烧三根香,多少钱,把钱给你吧?”
“不用,就剩那点儿香,早烧完好锁门,以后都不来!”
老头没耐心,说完就开始赶人:“出去出去,在这里杵着干什,要拜神前头去拜!”
两人只好转身往外走。
路过观音时余惟停下,余惟又抽出六根香点燃插上,只是这次没拜,牵着温别宴直接离开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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