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宴宴现在定很生气。
生气他在他刚失忆时候那使坏捉弄他,生气他直没有告诉他实话,生气他让他跟个直那讨厌人谈这久恋爱
他真太坏,现在等来现世报,活该被教训。
他得给宴宴消气冷静时间,也要给自己多点准备时间,准备好,才不至于在宴宴冷冰冰对他送出声滚时就心态爆炸。
宴宴总说他很厉害,万能得什都会,什都能解决,也是没有自知之明,听得多,竟然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直悬在心脏上方那把透明剑忽然有确切形状,剑刃锋利泛着寒光,稍微不注意落下来,就能轻而易举将心脏切成两半。
天夜不知道怎捱过去,在家里呆不住,索性就出门晃悠,漫无目地晃着晃着,抬眼才发现又晃到别人小区里来。
或许还是这条路走太多次,太熟悉,大脑接收不到确定指令,便自动将这里设置成目地。
又或许其实没这多原因,只是很单纯因为,这里有他最喜欢人在,靠近点,才能感觉到点心安。
他在楼下像个无头苍蝇样在楼下转很久,转累就跳上花台垂个脑袋蹲着,像个弄丢牵引绳无家可归流浪狗。
佛忽然失去语言能力,什也说不出来。
憋太久酸涩触及临界点后冲出门闸,翻腾着从鼻梁直涌上,转瞬便将他双眼睛刺得通红。
他撒谎。
他不去上课根本不是什考试太累,只是因为害怕听到最不想听见那句话所以很怂很没出息地选择逃避。
没有带走手机也不是因为忘,只是不敢带,怕收到不想看短信接到不想听电话,更怕自己会忍不住破釜沉舟主动打给他。
到现在被打回原形,才发现什万能都是吹出来,他其实差劲得要命,就是个又怂又差劲胆小鬼。
他出小区,个人摸去吃海鲜粥,再个人慢吞吞走回家,洗澡,上床,然后睁着眼睛又失眠整夜。
凌晨迷迷糊糊似乎是睡着,捱到中午醒过来起又不知道该做什。
心里还惦记着那顿约定好却没能实现晚餐,呆坐
中途有好心老奶奶看见,还主动问他是不是忘带钥匙,外面太冷,要不要跟她上楼先坐坐。
他勉强笑笑说不用。
哪是忘带钥匙,他根本就没有钥匙。
明黄路灯照亮湿漉漉地面,好像连地上也泛着灯光,看起来很温暖颜色,实际冷得人连哆嗦都打得不利索。
余惟漫无目地等许久,最后还是默默离开。
饭菜他确实做,也确实尝,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好不好吃,每道菜塞进嘴巴都是样涩然,什味道也吃不出来。
余惟直觉得他早就已经攒足勇气面对切,bao风雨,结果临到头,才发现原来只是高估自己,狂风来得太突然,他被撞得手忙脚乱,完全没有准备好要怎面对。
那天考完试上最后节课比他这十几年里任何个时刻都要煎熬。
他坐在温别宴身边,像条被巨浪搁浅游鱼般提心吊胆地呼吸,脑袋空白,回去路上却控制不住将所有最坏最难以接受结果都设想遍。
想得越多,害怕情绪也积聚得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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