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怀舟不答,他又微微有些薄怒。
“就算师尊罚你,你也决计不
他定定望向墨舒河眼睛:“师尊,您不知道,直都是喜欢阿凌。真心——喜欢他。”
……
出清心苑门,颜怀舟路上都在走走停停,只想将这玉鸾宫中切都看个真切。等再次回到那个小院子时,钟凌仍靠在那棵桃花树下等他。
算算时辰,幻阵之外聚灵山也该是入夜十分,可玉鸾宫里此时依旧是个天气极好午后。阳光明媚柔和,暖暖洒满整个庭院,望得见心上人盈盈而立,听得到远处传来仙乐编钟。
钟凌脚下洁白落花铺满地,无暇而纯真,像是个轻轻碰就会化作虚无美梦。
“要…如何打破?”
“当这里再也没有能让你沉溺其中人,或物,幻阵就破。”
他注视着颜怀舟:“凡为虚妄,皆有迹可循。挽风,你与阿凌都是最聪明徒弟,为师相信你们定然可以安然无恙走出去。”
“若你所言不虚,这个做师尊也不能再看住你。只是有句话,你要牢牢地记住。”
“……是。”
墨舒河蹙眉望自己这位永远最不让人省心小徒弟,不知他今日为何突然性情大变,但他还是在上首端坐下来:“遇到什事,站起来说。”
颜怀舟隐去些不必要提起往事,只将他与钟凌在聚灵山发生事情和盘托出后,墨舒河静默许久。
“你意思是说,这里是个幻阵,而,早就已经死。”
颜怀舟心中酸涩难当,但还是点点头。
墨舒河不语。半晌,他走向颜怀舟,把掌心贴近他灵台。
他在不远处站定,还在苦苦思虑该如何开口,树下钟凌已经朝这边抬起头。
颜怀舟看见他朝自己大步迎过来,丝毫都不掩饰面上关切之意:“你回来。见过师尊吗?”
“嗯。见过。”他面斟酌着措辞,面绕开钟凌,走向他方才站着树下。
钟凌追上来,刚想再说些什,就注意到颜怀舟微红眼眶,呼吸不免顿。
他与颜怀舟相识已久,无论如何,从来也未曾见他掉过滴泪。略有些迟疑道:“你…你哭过?怎,师尊又罚你?”
“无论到什时候,阿凌都是你师兄。你凡事要多与他商量,不可过于激进,知道?”
颜怀舟深深拜下去:“谨遵师尊教诲。”
墨舒河身影竟在他眼前渐渐变得透明,化作萤光点点消散。
“阿凌心中看重你,所以才总要处处都规束你。你不可因此同他置气,更不能怪他。”
在他身影彻底消失之前,颜怀舟终于直起身子,露出个释然笑。他仿佛在此刻卸下长久以来压在胸口重担,轻声道:“永远不会怪他。”
——灵力汹涌。
在颜怀舟记忆里,他还从未见到师尊对自己笑过,但是现在,墨舒河脸上竟露出几分欣慰笑意。
“不错。你现在已经比为师强。阿凌呢,他怎样?”
颜怀舟红着眼睛:“阿凌比强。”
墨舒河重新坐下来,神色也恢复贯平静:“如果这里真只是个幻阵,你要做就是不要沉溺其中。幻阵中阵眼,便是你心中执念,打破它,才能看得到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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