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弟子战战兢兢道:“他来要人。说——说他们魔界战神在们这里,要带他回去。”
“魔界战神?”
钟屠画扫颜怀舟眼,从讶然中回过味来,忍不住讥讽道:“说呢,原来是为九世魔尊而来。”
他抬起头看向钟景明,“父亲,怎办?”
钟景明深深望钟凌眼,最终将眸光定在他与颜怀舟交握手上,恨声道:“孽障!”
钟屠画见父亲眼底倏然浮上瞬杀机,不由心下大惊,上前几步道:“父亲,您决不能听那些人信口胡说,阿凌这次是冲动些,但他绝不会撒谎。颜挽风定然是为护着他,才……”
钟景明冷冷地看他眼:“且问你,如果日后醒来,不是颜挽风呢?”
钟屠画猛地窒,不知该如何接口,脸色青阵白阵,过许久才讷讷道:“可是,如果真用他们说那个法子,阿凌醒来要与们拼命。”
钟景明怫然道:“岂能由得他去!”
可父子二人心中俱如明镜般,恐怕是由不得,也得由得。钟凌平日性情温和,可是犯混又是个什样子,他们都曾亲眼见到过。
郁结,已然勾动陈年暗伤。如今该吃仙药灵丹也吃,该传灵力也传,还是未能见到明显好转。”
钟景明眉心动,他自然知道医官所说“陈年暗伤”,正是钟凌此前强行逆转大道,将伏魔剑阵中戾气全数由颜怀舟身上移到自己身上所至,怪不得任何人。
只不过钟凌秉性沉稳内敛,次次问他,他都说无碍,钟景明也以为时隔多年,他修为日益精进,理应不被这旧伤所困,可谁知这次损耗太过,竟把往日所有沉疴都并激出来。
他指指颜怀舟,丝毫不掩饰面上厌恶:“他呢?”
医官道:“他比神君伤得还要更重些,端看造化。”
说罢,他头也不回,转身大步出去。
再次回到迎客峰时,魔界圣主川泽已经在那里“恭候”他们多时。见到钟景明走来,他便将闲散搁在案几上腿放下去,起身扺掌笑道:“北斗仙尊,失敬失敬,您老总算是
颜挽风朝身死,就算钟凌能安然无恙醒来,这个儿子也就留不住。
钟屠画低声道:“父亲,就当是为阿凌,再等上等吧。”
正当钟景明犹豫不决之际,只听得门外叠声通报,个小弟子慌慌张张地闯进来:“仙尊,不好,魔界圣主来!”
魔界如今圣主,名为川泽,平日里是不管事,不到迫不得已时候压根都不肯从他魔窟中踏出半步,上次他大驾光临,还是为着仙魔大战前来求和。但钟景明却非常清楚,他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现在贸然跑来不周山,也绝对不是好事。
钟屠画皱眉道:“他来做什?”
钟屠画在旁忍不住追问:“总能确保阿凌性命无虞吧?”
医官道:“性命倒是无虞,只是这暗伤今后却免不时常发作,终归是个隐忧。”
……
钟景明目色晦暗,扬手让医官们都出去,沉沉地望向塌上毫无意识儿子。
不过短短几日,钟凌已经消瘦不少,英朗面容上片灰白黯淡之色。但他与颜怀舟并肩躺在起,还紧紧地扣着他手心,在昏睡中也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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