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舟在房中等好几个时辰才见他回来,忍不住抱怨道:“怎去那久,你父亲是不是又托付给你大堆事情?”
钟凌接过他递来盏清茶,忧虑道:“如果不是听父亲说起,竟全然不知外面已经乱成这个样子。北荒妖族入口遍寻不得,转运阁又不知所踪,无论是仙门修士,还是魔界魔修,都没有地方能出这口恶气。”
他将茶盏又放回案几上:“所以,他们便都在不约而同地大肆搜寻虐杀遗留在外无辜妖族。可笑是,此事不仅无人阻止,还片赞同喝彩之声,实在是极为不妥。”
颜怀舟满不在乎地嗤道:“你又来,这有什不妥。非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妖族设下聚灵山陷阱之时,可没想过什无不无辜。”
钟凌却十分坚持:“生灵共存于世间,又有哪里不同?你还可记得,那红狐狸与云极都曾经说过,如今只不过是到该清算时候——如果真有不共戴天血债,又何尝不是千百年间粒粒埋下种子。这般屠杀无辜,终归有违正道。”
呼吸声就像是催眠曲般,不多时,他眼皮也止不住地开始打架,不知不觉竟再次入梦。
半梦半醒之间,颜怀舟好像紧紧地贴上来,将他缠得更牢。
钟凌迷迷糊糊地想,再睡会儿。再睡会儿就推开他
可等他睁开眼睛时,却是日上三杆,天光大亮。
钟凌讶异自己为何会这般不警醒,连颜怀舟是什时候走他都全然不知。
他知道颜怀舟总也听不进去这些大道理,顿顿,复又抿唇苦笑:“你肯定觉得又在多管闲事。可心愿…也只不过是希望三界都能安稳太平些罢。”
颜怀舟目不转睛地盯着钟凌,听到这里像是忽然来兴致,故意引导着他道:“好好,早就明白阿凌心愿都关乎着苍生正道。可是阿凌,你想不想知道,心愿是什?”
钟凌下意识地接口:“是什?”
颜怀舟见他果然上当,不由哈哈大笑,伸出手指抚在他额心:“心愿就是——你永远都不要再皱眉。”
他愣愣地看着枕上那两处陷下去痕迹,脸上也渐渐泛起丝薄红。
此后,颜怀舟夜夜都溜来与他“同床共枕”,搅得钟凌不胜其扰,却又每每都与他起沉沉入睡。
颜怀舟自然觉得这样神仙日子再好不过,可惜没过多久,钟凌就对自己接连难以自控懈怠忍无可忍,任凭他如何装腔作势地使出浑身解数耍赖,都坚决不肯同他起睡觉。
他只能托腮看着钟凌又开始日复日、不分昼夜地刻苦修行,无数次地仰天悲叹。
到临行前晚,钟景明才终于派人将钟凌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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