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闷声道:“你不样。”
颜怀舟顿时大喜过望:“哪里不样,你快跟讲讲?”
钟凌没有心思与他开玩笑,抬起手推他把:“是认真,你且说答不答应,不要胡闹。”
颜怀舟反手握住他手腕:“你看你,怎又要生气。你说哪件事情不曾答应?”
他只能像从前样耐心安慰慕白许久,才将他送回他自己房间。
直到夜深,钟凌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颜怀舟察觉到他似乎从外面回来就副心事重重样子,不由侧过身子问道:“阿凌,你怎,是因为明日便要到北荒,所以睡不着?”
钟凌低声叹口气,转过来与他脸对着脸:“有件事想和你商议。”
颜怀舟道:“什事?”
家里去。听到没?”
慕白撇撇嘴巴,好像下秒就要哭出声来,竟头扎进钟凌怀里:“可是有点舍不得跟你分开,怎办?”
钟凌没料到慕白会对他做出这亲密举动,想到自己对他种种算计,心里愈发五味陈杂。他抚着慕白毛茸茸头发,勉强笑道:“你此前不是直都很想摆脱们吗?现在终于安全到家,应该开心才是。”
慕白呜咽道:“可是…可是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你,就真好难过。还有挽风哥哥…他虽然很凶,老是吓唬,但也常常会记得给买好吃……”
他从钟凌怀里抬起头来,充满希冀望着他:“如果有机会话,你们还会来这里看?”
钟凌道:“明日们将小白放到个安全地方,就不要再跟着他吧。倘若真是由他把们带到妖界之中,那迟早都会被旁人知晓,他以后在妖族日子…怕是会不好过。”
他刚开口,颜怀舟就猜到他在想些什,无奈地对他眨眨眼睛:“当初说要带上他去找妖界入口人是你,现在说不要再跟着他人也是你。怎,阿凌,你又心软?”
“也算不上心软。只是想着,们凭借自己能力也应当能找到入口线索,况且赵兄也对此道颇有心得,不过是多费些时间罢。”
他声音微沉,像是拿定主意:“你知道,从不愿亏欠别人。况且这本就是们自己事情,不该把小白也牵扯进来。日后要是连累他,心中难安。”
颜怀舟笑道:“你上次还说欠已经还不清,现在又说不愿亏欠别人。心软便是心软,有什不能承认?”
钟凌在他澄澈眼神之下几乎无地自容,但他又不能做出自己根本就完不成承诺,只轻轻替慕白擦去眼泪。
“小白,你不懂。现在妖族和人族战乱触即发,们再相见时,说不定就是敌人。”
慕白眼泪掉得更凶:“不要和你做敌人。为什定要有战乱,大家像以前样不好吗?”
钟凌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这其中道理。这段日子以来,他虽说是为尽力补偿对慕白欺瞒,才处处都迁就着他,可真要到分别时刻,他也发现自己跟这只小兔妖相处出几分真情实感,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但立场不同,他和慕白永远都做不成真正朋友。钟凌想着,或许等慕白再长大些,便会懂得这世间诸事都并非那简单,不是句情不情愿就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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