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舟不敢面对她质问,甚至不敢正视她失望眼神,半晌才涩声解释道:“阿姐,不是这样。你听说,碧云岛早就已经没,这不过是场梦境而已,不能再……”
颜无尘尖声打断他话:“不对!你说得不对!只要你选择留下,这里切都会变成真。们家人就在这里生活,难道不好吗?”
见颜怀舟不肯答话,她又急切道:“你如果执意要走话,切都没有改写机会。”
她定定地看着颜怀舟,倏而软下语气,从眼眶里流出两行血泪来。
“挽风,你想亲眼看看,与阿爹阿娘,是怎死在裁星台上吗?”
他什时候……入魔?
颜怀舟浮起第个念头,便是有人在刻意戏耍于他,但指尖火焰却对他亲昵无比,好似如影随形多年,变成身体中本能般。
他沉寂片刻,方才迟钝地收回手指,只觉得骤然间有许多遗忘事情齐齐涌至脑海,将他激得头痛欲裂。
仿佛是为着迎合他当下心境,原本明媚亮堂天气突然变得阴暗起来,场甚至来不及躲避倾盆,bao雨兜头淋下,直将他浇得遍体生寒。
颜怀舟在,bao雨中失神许久,终于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不多时,又惦念起远在千里之外人来。
“这次没有跟到不周山去,也不知道阿凌闭关时候有没有想。”
他随手撕扯着近旁盆天香素叶子,口中还不住地念念叨叨:“想,不想,想,不想……”
那盆可怜兰花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终于等到他罢手之际,就只剩下光秃秃根茎。
日子平淡闲散,蹉跎三五天光景,颜怀舟在家中有些坐不住。他与钟凌很少那久都不见面,竟还生出几分相思之意来。
“你要再沉次碧云岛,将咱们家,永远封禁在不见天日海底吗?”
“你留下来,留在家里,好不好…好不好?”
颜无尘声声泣血,切切悲啼,颜怀舟在她哭声中心神大恸,几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茫然四下回顾,却找不到哪里才是出口。正当心神大乱之际,身侧有只素手轻轻牵住他手腕。
有人在问他:“挽风,你要去哪里?”
颜怀舟僵硬地回过去,面前出现,是颜无尘与他同样被雨水淋湿身影。
他隔着雨幕,望着颜无尘,望着她身后朦胧片碧云岛,艰难地吐出句话来:“阿姐,要走。”
颜无尘满脸皆是不可思议地表情,震惊地朝后退步,连声问道:“你要走?你要离开这里?再也不管和爹娘吗?”
他算算时间,头次盼着能早点回到玉鸾宫去。他埋在树下那坛桃花醉想来也到启封日子,理应寻个月白风清之日,与钟凌在屋顶望月对酌才好。
早先就备下点心搁在床头,颜怀舟望好几眼,心中有记挂,突然想起另样钟凌爱吃东西来。
于是他当下便兴致勃勃地出门,驱使着蓬小船摇至湖心,打算捉尾只有碧云岛才有银鱼带回去给钟凌煲汤喝。
可令他始料未及是,银鱼在水中游荡,弹指挥出却不是他惯常使用术法,而是道泛着乌光黑色火焰。
那道火焰魔气蒸腾,直让颜怀舟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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