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行十余人骑马骑马、坐车坐车,浩浩荡荡直奔码头而去,等到目地,又早有地方官吏等候迎送。
这事儿孙绍宗却不好出面代替,便委给贾雨村并应付——反正这里面也有不少是来送他。
孙绍宗先安置好女眷,又把行李各自归置在舱中,最后连自己船舱也简单收拾下,出来时却见贾雨村还在码头上与人客套,似乎是在写什送别酸词骚诗,便只好在甲板上闲逛起来。
这船大概是改良后楼船,从头至尾约有二十五米,宽约丈六,甲板上下共有三层船舱,中间根轨杆直贯到底,船尾舵可以上下升降,又设有根七八米长大橹——看着倒与在长江上坐客船有些区别。
问过船工,才晓得这京杭大运河不比长江,内中多有浅滩,届时船舵非但不能操控方向,反而有可能会卡在水底,因此便需要将船舵升高,摇动船橹操纵进退。
贵戚者,实乃价码很高亲戚是也!
只听贾雨村格外强调‘贵戚’二字,孙绍宗就知道这老狐狸也已然瞧出端倪,却偏句句都是在称赞荣国府,寻不出丝疏漏,当真是狡诈至极。
不多时,便有婆子出来嚷声:“姑娘们要出来,闲杂人等且避上避!”
孙继宗自觉领着冯薪退到旁,只是想起那黛玉,心中难免好奇,于是等到女眷出门上车时,便忍不住探头张望眼。
就见阮蓉身旁,个小小人儿形销骨瘦,五官却仍是精美绝伦,便是阎立本再世怕也难绘出如此颜色。
翌日早。
贾琏宿醉未醒,孙绍宗自然而然。就成阖府上下总指挥,先将众多行李杂物股脑塞几大车,又命人去后院请女眷们启程动身。
这期间忙里偷闲,孙绍宗想起那日贾琏醉话,便偷偷打量下林黛玉行李,见果如自己所想那般有些寒酸,便忍不住叹口气。
常言都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盐道衙门乃是天下等肥缺,胜过那知府何止十倍?
林如海即便是再怎清廉,百十万两银子总还是有,现下却只剩下这些不值钱杂物——再结合那日贾琏酒醉后,自承对不起黛玉之言,那银子去向便可想而知。
正趴在船尾细瞧那‘活舵’,肩膀上却忽然被人拍下。
孙绍宗不用回头便知是阮蓉,于是笑道:“怎,在下面闷不住?”
阮蓉挤到他身旁,先好奇向下张望几眼,却并没瞧出什稀罕来,便又仰头笑道:“
时间,便是孙绍宗这样偏好丰满系,也难免生出些不该有念头来,于是忙在心里默念三遍清心咒: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这才如当头棒喝般,清醒许多。
“邵宗为何叹气?”
便在此时,身后却冷不丁传来贾雨村声音。
孙绍宗心中打个突儿,忙回头敷衍道:“林大人为官如此清廉,却不幸英年早逝,岂不是可惜可叹?”
“唉~”
那贾雨村也自叹声,感慨道:“如海兄实乃经天纬地之才,却哪想天嫉英才,就这撒手人寰——万幸还有荣国府这门贵戚在,否则身后事无人料理还是好,那孤苦伶仃女学生,可怎生是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