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贤德妃、外有王子腾。
有这两个得力臂助,贾府这些豪奴们,怕是要加更目中无人吧?
想着这些有没,孙绍宗将马交给门子照应,跟着那隆儿跨过门槛。
路穿房过院,便见有不少小厮婆子,在暗处对着他指指戳戳,想来是贾琏等人回府之后,与人说起过当初盐枭之事,才引来这许多好奇之人。
孙绍宗本以为隆儿会将自己引到客厅,或者贾琏所住院子,谁知左拐右拐,却进个精致紧凑花园。
反倒是二老爷贾政住在堂屋正房,俨然副当家做主模样。
闲话少提。
却说孙绍宗到那黑油大门前,早有贾琏心腹小厮隆儿在台阶上候着。
不等孙绍宗从马上下来,他便巴巴凑到近前,满面堆笑招呼道:“孙二爷,您老可算是来!们爷已经问过好几次,差丢丢就要派人用八抬大轿去抬您呢!”
“又不是你家二,nai奶,哪里坐起八抬大轿。”
腊月二十七。
天蒙蒙亮,便飘起雪花,待到孙绍宗与阮蓉收拾停当,准备去荣国府上赴约时,地上已经积半寸薄厚层。
但路上行人却并未因这场雪而少上几个。
拎着筐、挑着担、赶着车……
熙熙攘攘或买或卖,将年前这最后场大集炒沸反盈天。
就见隆儿朝着中间那假山上指,笑道:“们爷瞧着下起雪,便让人把那亭子拾掇拾掇,说是要和您‘青梅煮酒论英雄’呢。”
孙绍宗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英雄,但贾琏这厮指定不算!
二人顺着螺旋石阶上到山顶,便见那朱漆红亭里足足摆四五盆银霜炭,贾琏怀里还抱着个手炉,在那里哈哈笑道:“原来是二郎到,在上面远远瞧着黑乎乎团,还以为是只老熊呢。”
孙绍宗身上披着件黑色大氅,故而他有此说。
孙绍宗也哈哈笑,指着贾琏身上暗紫色袍子道;“莫说不是老熊,就真跳出几只来,见国舅爷您这身
孙绍宗利落从马上跳下来,又用指头戳戳那墙上挂着大红灯笼:“往年你们府上也不过点个十几盏应应景,今年怎得这般招摇?”
“呦~”
那隆儿做眉弄眼怪叫声,夸张道:“感情您还不知道呢!们二老爷大小姐被选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这泼天大喜事,哪能不热热闹闹庆祝下?”
说着,他又指指西侧正门处,炫耀中又略带些酸意:“前儿您是没瞧见,就那正门前面放无数爆竹,后来整整扫出两大车碎纸片!”
啧~
等到荣国府,便见那金碧辉煌正门左右,近百盏大红灯笼雁翅排开,竟是个个都点着儿臂粗细蜡烛——眼下是白天倒还不显什,若到晚上,肯定能映大半条街红红火火!
只这串灯笼每日里所耗,怕是就足够普通人家年开销。
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孙绍宗心里感慨着,先目送阮蓉马车从西角门进去,在婆子引领下直奔后宅林黛玉处,这才又催马朝着最东首黑油大门行去。
说起来也是奇闻,贾琏父亲贾赦身为嫡出长子,又是袭爵等将军,却只因贾老太太不待见,便不得不在东侧小跨院里委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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