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哈哈笑,上前向众人还礼之后,却径自坐到旁边桌子上,悠然自若道:“今天既然是同年聚会,自然与官场尊卑无关,大家只论年齿便罢,这主位还是请几位德高望重年兄去坐,才算合适。”
这番话既摆明不给朱鹏面子,却又说滴水不漏,不落丝把柄,与那朱鹏肆意乖张形成鲜明对比。
只这番话,众人便在心中将他与朱鹏分出高下。
于是有那胆气足,便也坐到孙绍宗席上。
不过碍于朱鹏那便宜岳父,敢于不给他面子,毕竟还是少数。
他虽然说断断续续,丝毫没有底气可言,但这番话却并非没有道理——同年聚会又没规定必须是现任*员才能参加,他身为广德八年武进士,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不合适。
考虑到他是被人坑,并不是真正贪,,g污吏,孙绍宗心下倒生出些同情来,于是便笑道:“既然是同年聚会,姜兄自然有资格参加。”
他这话分明是替姜云鹤解围,谁知那姜云鹤却并不怎领情,只对朱鹄露出个僵硬笑容,便匆匆闪到角落里。
“唉~!”
朱鹄看着他佝偻背影,重重叹口气,又压低声音道:“这姜云鹤最近正托舍弟谋求起复,只是舍弟哪里……唉~!”
里苦又不敢说出来,便在这沉默中渐渐变态起来。
只是……
这绿帽子又不是孙绍宗给他戴上去,凭啥就要‘原谅’他傲慢无礼?
因此孙绍宗也只是笑,并未搭他话茬。
那朱鹄还想再说些什,却见有人斜下里闯将出来,含胸低头,险些便与朱鹄撞个满怀。
因此孙绍宗席上只稀稀落落坐六、七人,其中倒有大半是巡防营出身,远不及朱鹏席上热闹。
那朱鹏脸色这才又和缓些,嘿嘿笑道:“邵宗兄果然不是旁人可比,也罢,待会给你准备大惊喜出现时,你可千万要瞪大眼睛瞧仔细,莫要让失望才好。”
这厮先后两次提到什‘大
这厮总是说半截让人去猜,也不知是怎养成毛病!
孙绍宗正犹豫要不要追问究竟,便听前面大厅里传来熟悉又刺耳声音:“孙兄可算是到,来来来、快来这边落座,可是给你准备个大大惊喜呢!”
这嚣张腔调,自然非那朱鹏莫属。
孙绍宗循声望去,便见他大马金刀坐在正中席主位上,周遭几张桌子上同年,纷纷起身向孙绍宗见礼,只他人在那里纹丝未动。
孙绍宗好歹也是从五品骑都副尉、兼正六品通判,无论文武官职,都是在坐众人里翘楚,私下里也倒罢,如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竟还是这般目无尊卑做派,实在是跋扈之极!
“姜云鹤?”
朱鹄站住脚步,狐疑打量着那人道:“你怎得也在这里?”
听到这‘姜云鹤’三字,孙绍宗也忙好奇打量对方几眼,只因这姜云鹤正是三个落马文职之,据说是做知县时候被下面文吏给坑,在牢里足足关半年多才放出来。
看他如今瘦只剩下身骨架,就知道当初在牢里没少受罪。
那姜云鹤躲闪着众人目光,缩着脖子嗫嚅道:“是朱大人给下请帖,……虽然被革职,但进士功名却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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