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朱朱兄莫要血口喷人!”
那王炳贤只慌手足乱颤,目光不断游移、口中亦是吞吞吐吐:“……何曾……何曾对朱鹏心怀怨恨?”
只这慌乱样子,在场便有多半人对他产生怀疑。
“何曾心怀怨恨?”
那朱鹄见状,自然也是愈发恼怒起来,也顾不得再隐瞒什,愤愤道:“他当日在你家借酒装疯,强行侮辱你结发妻子,你敢说你心里不恨他?!”
再就是朱鹏胸前和左手袖子里,都撒不少酒水,似乎他喝到半,就已经出现中毒反应,因此失手将剩下毒酒撒在身上。
初步检查完尸体状况,孙绍宗又从桌裙【套在餐桌边缘丝绸装饰物】上扯下条,小心翼翼捡起两块酒碗碎片,放在烛台旁细细打量,发现那碗底隐约黏着些乳白色胶状残留物。
他让朱鹄捧酒坛,往那碎片上又倒些米酒,稍稍晃晃,便见那乳白色残留物又化开大半。
见此情景,孙绍宗却是愈发皱紧眉头。
“孙兄。”
“大家不要慌,尽量留在原地不要乱动,以免破坏现场证据!坐在门口几位年兄,劳烦把外面家仆们都喊进来,让他们看住这家酒楼上下所有人等,免得被那凶手逃!”
虽说两世以来,孙绍宗也是头次遇到有人在自己面前中毒身亡情况,但过硬专业素质,还是让他第时间站出来,控制住现场。
遇到这种突发状况,人往往会产生盲从心理,更何况朱鹏这死,现场本就应该以孙绍宗为尊,因此众人大多都依言行事。
只是朱鹏桌上几个,却实在难以冷静下来,有抠喉咙干呕,想要把喝下去酒水吐出来;有激动扯住王炳贤,逼问他为何要用毒酒宴客!
“放心吧,酒里应该没有毒。”
此言出,场上众人皆是哗然中又带些恍然——有这等不共戴天之仇,也难
朱鹄关切地问道:“你可是瞧出什端倪?舍弟究竟是被何人所害?!”
众人也都伸长脖子、支起耳朵,等着听孙绍宗如何回答。
便见孙绍宗眉头不展,微微摇头道:“凶手是何人,眼下还难以判断——不过毒药应该是下在酒碗里,因为这种毒药能迅速溶解在酒水当中,如果是下在别处,碗底根本不可能留下毒药残渣。”
“下在酒碗里……”
朱鹄将这话重复遍,忽然上前把扯住王炳贤衣领,咬牙切齿质问道:“王炳贤,是不是你干?!你早就对家三弟心怀怨恨,再说这酒楼就是你家开,除你,还有谁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下毒?!”
孙绍宗边向着尸体走去,边‘宽慰’道:“如果是酒里下毒,你们这桌上人,现在至少也应该死多半才对。”
说着,也不管那些人都是什反应,径自蹲在朱鹏尸体旁,小心检查起来。
只见这朱鹏双眼瞳孔紧缩,全身肌肉紧绷,四肢有剧烈扭曲抽搐过痕迹、嘴角还有少量乳白色泡沫状呕吐物……
从这种种迹象来看,他确是死于剧毒,至于是什类别毒素,就不是单凭双肉眼就能分辨出来。
另外,朱鹏面部表情极为扭曲,大概中毒后产生急性窒息——这也导致他生前表情无法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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