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也不过是她脑补罢,事实上薛宝钗此时对孙绍宗,非但没有半分情思牵绕,反而是种如临大敌感觉。
自家哥哥什心思,她这做妹妹再清楚不过,如今巴巴将这孙绍宗请回家,十有八九是为王家那门婚事——如今母亲不在家中,若真让哥哥说动孙绍宗,弄出个无法收拾局面,薛家却哪里承受住?!
因此她才顾不得什规矩、体统,跑来这花厅窥探,好在关键时刻出面阻止薛蟠做出傻事。
却说薛宝钗从那屏风后向外窥探,便见孙绍宗板着脸居中而坐,天然便透着股喧宾夺主豪气,两旁薛蟠、冯紫英虽也都是混不吝纨绔子弟,在他面前却只能小
“姑娘果然聪明紧,猜就中。”莺儿笑道:“除孙通判,还有冯衙内也在——方才瞧孙大人那不情不愿样子,倒像是被大爷和冯衙内硬请来。”
话音刚落,便见宝钗猛地从榻上站起来,也顾不得理会那扶手上晾着素色罗袜,直接将两只雪白嫩足往鞋里套,便匆匆向外走去。
“姑娘?您这是……”
莺儿吓跳,慌忙把那玉梳子放回妆盒里,心急火燎追出去。
主仆二人前后,从侧门进到花厅之中,男子粗豪说笑声顿时传入耳中,莺儿听得心中便如擂鼓般,唯恐闹出什没脸子事儿来。
荣国府西北,怡然轩。
自打从梨香院搬出来之后,薛家三口便住进此处,虽不如原本梨香院幽静独立,却也从此远离贾政、贾赫居所,少许多拘束,因此倒是颇对薛蟠胃口。
因这天气实在闷热难当,薛宝钗胎里带出来毛病便有些反复,故此近几日都在家中休养,未曾外出半步。
这日下午,她在里间榻上小憩半个时辰,恍恍惚惚间便听院子里有人嚷道:“二哥,说起来你还是头次来这院子,今儿可要多坐会儿才成!”
宝钗便知是那不省事哥哥,又请什狐朋狗友回家,以他素来爱闹腾性子,待会儿怕是片刻不得清净。
但碍于宝钗平日里积威甚重,她却压根不敢阻拦,只能边轻手轻脚随着宝钗隐身于屏风后面,边在心里暗自揣摩:自家这大小姐素来稳重很,今儿听说孙通判上门,便如此急不可待跑来窥视,莫非是……
想到这里,莺儿心头又是阵狂跳,只是这次却是喜大于惊——这荣国府里丫鬟们,谁不知道孙通判除‘断案如神、前程远大’之外,还是个惯会‘疼人儿’主儿?
就说那阮蓉,整日里像是在蜜罐里似,多少正经主母看都要嫉妒不已。
若是自己陪姑娘嫁到孙府……
时间莺儿面似红霞,也不知脑补出多少‘可说’与‘不可说’画面。
于是宝钗干脆用那藕段儿似胳膊撑,自那榻坐直身子。
哗啦~
当值贴身丫鬟莺儿听到动静,立刻挑帘子进里间,边凑上来伺候宝钗梳洗,边颇有些激动道:“姑娘,你猜咱家大爷把谁带回来?”
若是般狐朋狗友,莺儿自然不会如此激动。
再联想到方才那句‘二哥’,以及‘头次’三字,薛宝钗心中先是动,随即却蹙起秀眉,捏着帕子焦躁不安问:“哥哥请来客人,可是孙通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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