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德禄来倒是挺快,只是那待宰肥猪样身材,偏摆出副想亲近、又不敢亲近扭捏模样,看实在让人膈应。
孙绍宗也懒得跟他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林德禄,听说你最近总是发牢骚,抱怨本官厚此薄彼,可有此事?”
林德禄浑身肥肉
还没等孙绍宗把话说完,阮蓉便扬声喊起来。
不多时,便见门帘挑,香菱从外面匆匆走进来,问道:“蓉姐姐喊来,有什吩咐吗?”
看她脸上湿痕未退样子,显然方才正在西厢梳洗。
阮蓉向孙绍宗指,道:“老爷又乏,你快带他回西厢解解乏。”
“姐姐!”
孙绍宗这才明白,眼下阮蓉心里压力,可不仅仅是‘重男轻女’四个字,于时忙改口叫起儿子。
却说孙绍宗边诉着苦,边回身去瞧阮蓉,却见她侧撑着身子,抚弄着微微凸起小腹,慵懒瓜子脸上透着几分倦怠、几分依恋、几分初为人母慈爱。
也不知怎,孙绍宗就突然亢奋起来。
“谁让你生这壮,怕是随便条胳膊腿儿搭上来,孩子都承受不住。”阮蓉说着,却又扁嘴道:“算,你以后还是去西厢过夜吧,免得晚上睡不踏实。”
“别介啊,还得跟儿子多聊聊呢,不然他出生以后,不和亲近怎办?”
雄鸡唱天下白。
眼瞧着外面已是蒙蒙亮,再过不久就要去衙门应卯,孙绍宗便小心翼翼,将胳膊从阮蓉脖子下面抽出来。
大半个月没见,阮蓉自是存满肚子话要说,可头天孙绍宗喝酩酊大醉,第二日又和香菱圆房——这事儿虽然是阮蓉亲自张罗,她却还是免不有些醋意翻腾。
因此直到昨天晚上,两人才有机会互诉衷肠。
聊到子时前后,阮蓉枕着孙绍宗胳膊沉沉睡去,孙绍宗自然也不好乱动,只能胆战心惊和衣而睡,生怕自己不小心会压坏孩子。
香菱顿时闹个大红脸,跺脚,又跑出去。
这来二去,闹得孙绍宗也是兴致大减,又见阮蓉护着肚子,丝毫没有妥协余地,只得悻悻去外间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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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到衙门之后,果然听说周达请病假。
于是孙绍宗到自己小院,便让人喊刑名司知事林德禄过来。
孙绍宗嬉笑着,伸手似是要抚摸阮蓉肚子,落下时却往上偏尺许……
啪~
阮蓉警惕拍下他那禄山之爪,嗔道:“这大早上做什妖。”
孙绍宗却不依不饶,又把手放到她腿上,嘿嘿笑道:“其实过头三个月,就没那要紧,只要注意好姿势……”
“香菱、香菱!”
这夜睡眠质量,自是不消多提。
却说他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正准备去外面洗漱,就听身后阮蓉嘟囔道:“什时候睡着,老爷怎得也不叫醒?”
没想到还是吵醒她。
孙绍宗这才挺直腰板,舒展着筋骨道:“差不多子时左右吧,看你睡得挺香,也就没叫醒你——不过昨晚上可是睁着只眼睛睡,生怕不小心碰到儿子。”
其实最开始时候,孙绍宗为避免她心里有压力,直坚持叫‘女儿’来着,直到后来被阮蓉半真半假质问句:“是不是不配生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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