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哈哈笑:“你自己捧来酒,怎倒问起来?再说你小小年纪,品不出
宝玉瞪大眼睛,奇道:“那不是文官‘买卖’,什时候轮到哥哥这等武人去大发利市?”
这宝玉提到读书上进事儿,总免不要诋毁两句,好在孙绍宗也不是什读书人,听他把秋闱说成‘大发利市买卖’,也只哈哈笑而已。
“也不是什正经考官,是监察考场秩序巡阅使。”孙绍宗笑道:“前几日去那贡院趟,才知道宝兄弟为什不喜欢科举——那考试用号房,还真不是人待地方。”
说着,他双手掐,比个水桶粗细:“里面竟养出这大个马蜂窝,那马蜂追哥哥狼狈而逃,还把手下周检校蛰满头包,好几日都没能去衙门办差呢!”
宝玉见他说有趣,笑直拍大腿。
吴六这惊可非同小可,双手颤那合卺酒便跌下去。
多亏贾宝玉眼疾手快,忙伸手揽在怀里,笑道:“瞧你这点儿胆子,这坛酒还是帮你送进去吧。”
说着,也不等吴六回应,便大踏步奔着花厅去。
“宝二爷、宝二爷!那酒……那酒是给孙大人喝,那酒……”吴六追着喊两声,眼见宝玉已经进花厅,急跺脚,忙跑回去报信。
却说孙绍宗正在屋里举棋不定,忽听外面有人说话,忙把那‘情诗’拢在袖子里,探头望去,就见贾宝玉捧着坛酒,兴冲冲闯进来。
将那酒坛上红封挑开条缝隙,赖大丢枚褐色药丸进去,想想,又添三枚进去。
把那红封重新勒好,用力摇几摇,赖大这才叫进来名小厮,吩咐道:“你把这酒送过去,就说二爷时半刻回不来,先请孙大人尝尝这‘陈酿美酒’。”
那小厮领命,捧着酒坛子去。
赖张氏却有些忐忑起来,抓住赖大胳膊,颤声道:“当家,这……这不会出什差池吧?”
“怕什?”
“二哥!”
随即他又端起酒碗,嬉笑道:“来来来,咱们为那贡院里马蜂干上杯,预祝它们在秋闱时,也能大发利市!”
说着,仰头便灌。
噗~
只是下刻,他却又口喷到地上,‘呸呸呸’啐道:“这什酒?味道好怪啊!”
“二哥,多日不见真是想煞也!”
宝玉说着,把那酒坛子往桌上放,顺手扯开红封,咕嘟咕嘟倒两大碗,嘴里笑道:“上回二哥来时候,不巧病,这次二哥可要陪好好喝上几杯,补上那日!”
“宝兄弟怕不是想,而是想肚子里案子吧?”
孙绍宗哈哈笑,从宝玉手里接过酒碗,又道:“不过最近整日里都忙着秋闱事儿,可没时间去查案。”
“秋闱?”
赖大嗤鼻道:“真要出差池,也是琏二,nai奶为难——等吴六回来,就让他去庄子里躲上几日,到时准儿查不到咱们头上!”
不提这赖大夫妇如何。
却说那小厮吴六,捧着酒坛到花厅门前,深吸口气,正待往里闯,谁知斜下里却忽然有人伸胳膊将他拦下来,笑问道:“你这酒可是给里面送?”
说话间,个头顶着绛绒簪缨娃娃脸,便笑吟吟出现在吴六眼前。
“宝……宝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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