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继续道:“最初也是这般想,便故意折磨、戏弄张郎番,谁知奴家不管如何对他,他都是甘之如饴,从没有半分牢骚,更没有半点气馁。”
“奴家这人最是心软不过,眼见如此,便准备施舍些甜
“而他特别之处,就在于他特别平凡,无论文采、相貌、家世,皆只是中人之姿,平时又是寡言少语,以至于奴家数年后出嫁时,都未能记住他名字。”
“而奴家嫁到贺家之后,自然便把他忘个干净,直到……”
“直到有天,突然看到他在家花园里,摆弄着几盆芍药。”
“原来他为能偶尔看眼,竟抛弃功名家业,隐姓埋名混进贺家做名花匠!”
“孙大人,你说他是不是傻到家?”
“孙大人!”
钱宁见状,只恼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嘴里牙齿咯咯乱响,字句地问道:“你莫非要包庇这贱婢不成?”
“包庇?”
孙绍宗耸肩道:“大人言重,既然她是在诬陷您,何不干脆等她说完之后,再做处置?反正真假不、假也真不。”
钱宁阴沉着张脸与他对视半晌,竟当真沉默下来,重重坐回自己椅子上。
果然是这样。
那日龙禁卫闯入贺府,虽然杀三人重伤六七个,但能确定是靳川下手,也就只有那车夫。
所以孙绍宗才会让丁修,去调查那车夫与陈如霜关系——只是没想到,丁修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这陈如霜便先不打自招。
看来今儿这场夜宴,并不是想挑衅自己那简单……
“够!”
说到这里,陈如霜轻轻挣开孙绍宗束缚,起身笑花枝乱颤,眸子里却蒙着层薄薄水雾。
“确实挺傻。”
孙绍宗配合点头道:“要是,就干脆化妆成和尚,要论偷香窃玉,还是那群秃驴更方便些。”
“咯咯咯……”
陈如霜伸手在孙绍宗脸上重重掐把,娇嗔道:“大人果然也不是什好东西!”
眼见如此,孙绍宗非但没有半分得意,心底反而愈发提高警惕。
盖因这厮胸膛风箱似起伏,张脸更是涨发紫,怎看都处于怒不可遏状态,但他却偏偏乖乖坐回去。
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孙绍宗是绝对不信!
孙绍宗这里正在揣测,钱宁葫芦里究竟卖什药,那陈如霜却已然等不及。
伏在孙绍宗怀里,将臻首轻轻抬起,又笑吟吟道:“那奴家就接着说——奴家当时顶着才女之名,身边除哥哥之外,也不乏些所谓青年才俊,张郎便是其中比较特别个。”
便在此时,就听钱宁疾言厉色道:“你不过才吃几杯,怎就在孙大人面前如此失态?丢人败兴东西,还不快给退下!”
陈如霜回头扫他眼,仍旧笑吟吟道:“老爷急什,又没说出你杀靳川……”
哗啦~!
不等陈如霜把话说完,钱宁便把掀翻桌子,恨恨地骂道:“好个贱婢!自认待你不薄,你却如此攀诬本官,真是好副蛇蝎心肠!”
陈如霜似乎早防着他翻脸,那圆桌刚被掀起,她便猫儿也似钻进孙绍宗怀里——孙绍宗更是老实不客气,反手在她腰上搭,便牢牢固定住她两条粉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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