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客厅。
“瞒着你?呸!”
孙绍祖恶狠狠啐口:
顿顿,他又道:“还请二哥带个消息回去,就说下月初,要好好考校考校他们进展!”
反正这事儿又不用贾琏头疼,他自然是没口子应。
此后众人又推杯换盏,说些不三不四荤笑话,直笑闹到日薄西山,这才堪堪酒酣人散。
又因孙绍宗破案时出力最多,故而贾赦又在酒楼门口单独拉住他,大着舌头好通夸赞。
瞅瞅左右无人注意这边儿,孙绍宗也忙问出直压在心底疑惑:“世叔,昨晚你与家兄不知都商量些什?”
“二郎。”
酒过三巡,贾琏隔着酒桌遥遥向孙绍宗举举酒杯,道:“这次可是多亏有你!来,咱们兄弟且饮上杯,就当做哥哥向你致谢!”
其实以孙绍宗看来,若是贾赦被查出是杀人凶手,他才该向自己道谢呢!
不过这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罢。
他也端起酒杯遥遥举,笑道:“二哥跟客气什,自小便跟着家兄在你们府里厮混,现在既是世叔有麻烦,岂能袖手旁观?”
周达和赵无畏很快便人赃并获而回,七千两银票更是张不少。
因贾大老爷以及某些看客老爷们,不喜欢听凶手袒露心声,执意要尽快离开案发现场。
故而孙绍宗也只能遗憾错过,顺丰镖行长腿人妻【正是因为和丈夫大打出手,她才会半夜跑来借宿】,以及段可歌可泣百合悲剧。
当天下午,鼎香楼。
贾赦身上毛病众多,但却从来不是个吝啬,因此顺风顺水结案之后,便在这鼎香楼里摆下酒宴。
“昨晚?”
贾赦晃着脑袋想半天,这才记起自己那七千两银子来历,面色变几变,忽又打着哈哈道:“倒也没说什,不过就是随便闲扯几句。”
竟然还不肯说实话?
最多不过就是嫁【mai】女儿罢,有必要瞒着自己?
夜。
说着,两人各自饮杯,旁边立刻有提壶女子帮忙斟满——贾大老爷摆下宴席,怎可能没有女人助兴?
就听贾琏半开玩笑道:“上次二郎说要查验众兄弟侄儿们武艺,几个不争气东西便纷纷告假,此后二郎便有日子没去府上教习过,莫不是恼那群猴崽子?”
他要不提醒,孙绍宗还真快忘自己‘骑射教习’头衔。
要说这原也是有搭无搭事儿,毕竟贾府还请其它几位教头,按日子开堂讲武。
不过既然贾琏提起,他倒不好点儿反应都没有,便笑道:“实在是最近忙紧,好不容易去趟,光顾着瞧你们家那大园子,那还顾得上什武学堂?”
孙绍宗、贾雨村、刘崇善、傅试……
顺天府高层来多半,几乎个顶个都是酒经考验、口舌便给主儿,不过三五句话功夫,便哄贾赦弥勒佛似咧嘴笑个不停。
不过孙绍宗却直难以融入这欢乐气氛当中,因为除这些人之外,在座还有闻讯赶来贾琏。
想想那酷肖王熙凤吕慧娘,再看看眼前这‘父慈子孝’场面,孙绍宗心下当真是别扭非常。
也幸亏他不是那没城府小年轻,才没有在众人面前露心思——不过有些嗨不起来,就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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