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正色道:“这几个铁槛寺里恶僧,曾伙同那贾芹起,*辱水月庵里不愿同流合污尼姑,所以即便没有参与杀人抛尸案子,也是罪大恶极之辈!”
“孽畜、这当真是群孽畜啊!”
贾政听这话,只气顿足捶胸胡须乱颤,贾宝玉忙上前搀住他,又问道:“孙二哥,那贾芹呢?”
不等孙绍宗回话,他又忍不住叹口气,满脸自责道:“当初查账时,也查到这家庙里似有些猫腻,只是可怜那贾芹身有残疾,便刻意避过,谁成想这念之仁,竟闹出今日这般祸事来。”
“那贾芹又被断臂,如今连同那贾芸起,让赵无畏送去就医。”孙绍宗说着,肃然道:“不过对于贵府而言,眼下最要紧恐怕还是如何善后——贵妃娘娘省亲,可就在近日。”
要搁在以往,被人在门外晾上这许久,荣国府这些豪奴们,少不得要给这没眼力衙役几个耳光,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只是今时却不同往日,连二老爷路之上都是惶惶不安,做仆人自然就更少几分底气。
于是行人偃旗息鼓进到庙里,又在衙役们带领下,匆匆赶到后殿之中。
孙绍宗早在那殿里等候多时,见三人进来忙上前见礼:“世叔、琏二哥、宝兄弟。”
“贤侄。”
“老爷,前面那亮着灯笼地方,就是水月庵!”
夜色深沉风雪正盛,即便是扯着嗓子嘶吼,贾政仍是等那健仆又重复遍,这才眯着眼睛向山坡上望去。
只见那在无边夜色当中,两只气死风灯如飘萍般拼命挣扎着,却连几尺外牌匾都照应不到。
“走吧,紧赶几步。”
贾政喃喃自语着,也不管后面贾宝玉、贾琏二人听没听见,便让健仆搀扶着下马车,急吼吼沿着石阶而上。
这也正是贾府众人得到消息之后,就急吼吼赶过来最大原因。
单是贾芹杀人案,倒还影响不贾元春省亲,可是这家庙里藏污纳垢男盗女娼,竟还怀窝子小尼姑、小和尚!
这事儿要闹大,贾元春再要回家,岂不是平白污名声?
贾政在路上早就想好主意,只是当着孙绍宗这等后辈提起来,却有些难以启齿,便忙推侄子贾琏出来说话。
贾琏其实也不愿意扛这事儿,可谁让
贾政边与他见礼,边却偷眼打量那殿中情况,原是想找出几个*尼与那小畜生贾芹,谁知这打眼瞧,首先映入眼帘,却是几个肥头大耳和尚。
“贤侄?”
贾政不由愕然道:“这水月庵中,怎得会有这许多和尚?”
旁贾琏倒是认得其中几个,忙道:“二叔,这些好像是铁槛寺里和尚。”
“不错。”
贾宝玉、贾琏兄弟见状,忙也跳下马车跟上去,边爬石阶,边忍不住裹紧身上皮袍。
“阿嚏~阿嚏!”
贾琏本来已经睡下来,如今被这风雪冲,忍不住便连打两个喷嚏,于是摸着鼻子愤愤骂道:“这特娘贾芹,平时笑面虎似,没想到还真特娘敢‘吃人’!”
显然,让几位富贵闲人冒着风雪连夜赶来,正是那贾芹案子。
眼见到水月庵前,个健仆抢着上前把那庙门拍山响,却过许久,才见两个衙役上前把那山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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