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厅里最多,是七、八品总旗与小旗,加起来约莫能有百十人,均是在两旁侍立。
再往里走,则是十来张普通乌木椅子,上面几乎已经坐满人,看装扮应该都是百户职衔。
到最里面,却只有六张黄梨木太师椅,其中两张摆在正中间,无疑是镇抚使与镇抚佥事座位。
而两侧四张,则应该是北镇抚司四名实职千户位置。
眼下这六张太师椅上,也只有右手第张,坐个大腹便便胖子,想必就是那掌刑千户陈行之。
那人忙恭声道:“指挥使大人还没到,不过掌刑陈千户已经在里面候着。”
掌刑陈千户?
那不就是侦缉司该管上司?
记得当初‘血字’案时,孙绍宗也曾怀疑过他,后来才晓得这位陈千户当时正在南边儿公干,故此并无半分嫌疑。
随手将缰绳丢给迎上来龙禁卫校尉,跟着另人直奔那议事大厅。
单论官阶,北镇抚司衙门其实还矮顺天府头——即便是官阶最高镇抚使,也不过是正四品官职。
不过要论起实权,以皇帝亲军身份,掌控缉捕审判、风闻奏事权利北镇抚司,却又强出顺天府不止筹。
故而这北镇抚司衙门口,也便比那顺天府显得要阔绰许多。
尤其今儿还是新任镇抚使第次点卯,门前阵仗自然更不同往日。
孙绍宗骑在马上,远远便瞧见十六个龙禁卫在门前雁翅排开,个顶个都是雄壮高大身板,在那石阶上按刀而立,说不出威风煞气。
孙绍宗正不动声色打量那陈行之,却见带路总旗指着左首第张太师椅道:“孙大人,您请落座吧。”
竟然是左首第位?
孙绍宗眉头皱,陈行之脸色也顿时垮下来,其实方才他心里就在嘀咕,掌刑千户素来都是镇抚以下头把交椅,什时候排到第二?
眼下见这坐在上首,竟还是孙绍宗这个‘新晋后辈’,心里顿时老大不乐意。
于是未等孙绍宗落座,他便冷哼声:“原来这位就是孙大人,当真是久仰大名——本官手下好不容易历练出两个人才,却被孙千户拱手送去巡防营,如今您孙大人荣升千户,不知又准备
没进门之前,听里面静悄悄,还以为是没什人在,但跨过那道门槛之后,才晓得里面岂止是有人,简直可说是人山人海!
看大多数人肩膀上云纹,估计在京正八品小旗以上龙禁卫,应该差不多都在这里。
也难为他们站站、坐坐,却静悄悄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孙大人。”
却说孙绍宗刚在那门前停住脚步,立刻便有名总旗凑上来,恭声道:“您位置在前面,请随卑职来。”
而那守门龙禁卫,远远望见孙绍宗过来,也忙分出两人迎上来,其中个恭敬拱手道:“敢问可是孙千户当面?”
虽然都是墨蛟吞云战袍,但肩膀上云纹却各有不同,再加上这衙门里千户共也就那老几位,常年不在衙门里走动,更是只有孙绍宗个。
故而他们能眼认出孙绍宗来,也就不足为奇。
孙绍宗边甩蹬下马,边道:“正是本官,本官奉命前来应卯,却不知是要在何处等候?”
“大人直接去议事大厅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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