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徐守业拍脑门,懊恼道:“你不说,倒真把这事儿给忘个干二净!”
孙绍宗无语,刚才还觉得是他提醒自己,眼下看来竟是自己提醒他。
“那徐兄方才说
“孙兄旬月间三喜临门,真是羡煞旁人啊!”
方进门,徐守业便爽朗大笑着迎上来,看来他对孙家事情,也是颇为关注,否则应该只知道两喜【生儿子、升官】才对。
当然,也有可能是便宜大哥喝多猫尿,在巡防营里胡乱吵吵出去。
孙绍宗也是哈哈笑,知道这人是个直肠子,便也懒得与他虚应客套,两手拱,开门见山道:“徐兄这次过来,怕不仅仅是恭喜吧?”
谁知徐守业微微愣,竟压压低嗓子,沉声道:“怎,孙兄莫非也已经听到风声?”
孙绍宗在书房睡到日上三竿,才从软塌上爬起来,喊值夜小丫鬟进来服侍洗漱。
等收拾齐整之后,他就准备去后院逗弄儿子。
谁知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便追上来个下人,说是巡防营徐守业徐百户上门拜访,如今赵管家正陪着说话,见是不见,还要二爷自己拿主意。
徐守业上门拜访?
孙绍宗心下转几转,便顿时恍然起来,眼下这个时间段徐守业来访,不用说,指定是为‘同年聚会’事。
要说这升堂问案曝光度,果然远远超过私下里查访案情。
忤逆案审完没过几日功夫,‘当然是原谅她’这句话就已经传遍街头巷尾,成今春京城内外最流行阴损词儿。
不过孙绍宗可没空理会这些,那右都御史赵大人举荐书递上去之后,始终也未曾得到朝廷答复,故而刑名通判位置便也直空置着。
这下却是苦孙绍宗,治中、通判差事肩挑不说,再加上年节时又积下许多公事,当真是忙他手脚不沾地,连五日休常例都顾不得。
就这般,直忙忙碌碌到月底,才算是把刑名司上上下下事情,都料理个七七八八。
风声?
这‘同年聚会’还能有什风声?
再说就算真有什‘风声’,也应该从孙绍宗这个主办人嘴里传出去才对。
“怎?”
孙绍宗边示意他进去落座,边奇道:“难道徐兄来找,不是商量下个月‘同年聚会’事儿?”
毕竟前两年‘同年聚会’都是定在二月里,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
去年还有朱鹏那样搅屎棍,非要抢着做这个东道,今年却是孙绍宗家独大局面,按照时下惯例,自然是要由他来做这个发起人。
不过孙绍宗最近疲于公务,闲暇时又忙着享受天伦之乐,却那还想得起这等鸟事儿?
眼下徐守业来访,倒当真是给他提个醒。
这般想着,孙绍宗忙又折回前厅。
于是孙绍宗二话不说,立刻给自己报三日休沐,准备在家好好养精蓄锐番。
话说这‘养精蓄锐’四字,还真就是字面上意思。
阮蓉正在坐月子,香菱又怀上两个多月身孕,孙绍宗如今是两边儿都碰不得,只能在书房里孤枕难眠。
这倒是正中便宜大哥心思,最近急吼吼催着荣国府嫁女,前几日刚换庚帖,眼见着就又寻和尚道士推算婚期去。
却说正月二十九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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