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
平儿脆声应,又垂首道:“奴婢今儿得空,正要去那园子里寻个‘僻静处’好好歇歇呢。”
‘僻静处’三字,却是着重点出。
“咳。”
孙绍宗清清嗓子,摆出副为人师表样子,道:“来你们府上,自然是有正事要办——你却又是怎回事?这时候不在学堂里读书,怎得四下里乱窜?”
“回教习师父话。”
贾兰本正经拱手道:“老祖宗方才传下话来,说是宫里娘娘赐下些灯谜,让大家伙儿过去猜上猜。”
平儿在旁笑着补充道:“那素云方才光顾着哥儿,自己却不小心崴脚,正巧被撞上,便替她送哥儿程。”
从那荣国府东客厅里出来,孙绍宗做出以上四字总结之后,却不急着回去复命,而是自马车上取礼盒,朝着西厢贾母处行去。
再有十余日,就是林黛玉十三岁生日,届时阮蓉却还没出月子,故而只能央孙绍宗,提前将寿礼捎过来。
孙绍宗本准备去西侧二门夹道处,寻个婆子、丫鬟把东西送进去事。
谁知刚到那二门夹道处,右侧月亮门后,忽然闪出个娇俏可人身影,却不是平儿又能是谁?
孙绍宗心下喜,见前后左右都没旁人在,便待上前与其搭话,谁知平儿使个眼色,却垂手退到旁。
,气氛当真是尴尬紧。
孙绍宗刚听说贾赦不在家时,心下还悄悄松口气,觉得少这老禽兽在场,谈起正事儿反倒方便些。
谁知这位邢夫人竟也是个‘有意思’,分宾主落座之后,那话里话外,分明也把这桩婚事当成买卖,希图再从孙家捞些好处回来。
举止言谈间市侩、俚俗,竟比那小门小户里没见过世面妇人,还要不如几分。
摊上这对儿父母,再加上贾琏那样兄长,也难怪贾迎春会养出如今性子。
原来如此。
这素云也着实是个毛躁,那日还没等准备妥帖,便挣命似逢迎,后面又疼直喊娘……
呸呸呸~
小孩子面前,怎好想这等事儿!
把那龌龊心思压下去,孙绍宗便又正色道:“正好也要去那院里,姑娘干脆把哥儿交给得。”
孙绍宗见状,便猜到后面肯定还有旁人,忙换副脸色,准备与王熙凤或者贾琏会面——谁知紧跟着平儿,从那月亮门里出来,却是个小小身影。
“咦?”
那小小人儿瞧见孙绍宗,也是惊讶不已:“教习师父,您怎得在此?”
却原来这来不是旁人,竟是李纨独生子贾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孙绍宗‘便宜儿子’。
不过他怎会和平儿撞到处?
要说这女人胡搅蛮缠手段,般公子哥儿怕还真招架不住,可孙绍宗是什人?
便是遇上贾雨村那样老狐狸,尚且能有来有往,应付起个只会仗势撒泼妇人,又算什难事?
无论刑氏如何旁敲侧击,他只做出副懵懂状,不是往便宜大哥身上推,就是借忠顺王名头压人,弄得那刑氏恼也不是怒也不成。
最后只得咬牙收下‘婚期’帖子,又推说自己做不主,要等贾赦回来再给孙家消息。
浪费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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