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卫若兰便沉声道:“朝‘以孝立国’,孙治中却轻判那两个忤逆之辈,如此包庇两个不孝之人,岂不是荒谬至极?”
果然是拿这条说事儿!
其实孙绍宗方才就有所预料,毕竟当初林德禄便曾经指出过判刑太轻事情。
“原来是这事。”
孙绍宗飒然笑,道:“既如此,不如卫大人拟份条陈送过来,再重重改判番如何?”
眼见这厮脸‘快来咬’样子,孙绍宗心里却是冷笑不已。
就算再怎志大才疏,卫若兰毕竟也是有备而来,这贸然出言挑衅,必然是意有所指。
针锋相对只会中圈套,正确应对方式应该是避实就虚、绵里藏针!
“荒谬?”
孙绍宗满脸诧异站起身来,迎着卫若兰更加诧异目光,躬身道:“那是本官第次升堂断案,有所疏漏自是再所难免,还请卫通判不吝赐教,本官也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无畏前脚刚通风报信,后脚那卫若兰也赶回来。
他大步流星到堂屋前,见那房门并未关闭,便毫不犹豫昂然直入,目视着孙绍宗松松垮垮拱手,道:“孙治中,本官业已见过府尹、府丞两位大人,不知是否可以正式走马上任?”
这厮既不称孙绍宗声‘大人’,又以‘本官’自称,俨然是没把孙绍宗当做上官看待。
果然是个标准‘外戚党’,在旁人礼让下,顺风顺水办成几件差事,就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对这种货色,孙绍宗虽还做不到贾雨村那样唾面自干、笑脸相迎,却也不会傻到跟着他节奏走,把智商降低到同纬度,再败给他那‘丰富犯蠢经验’。
这……
这就答应要改判?
身为刚上任堂官,难道不应该想尽切办法,来维护自己权威?
卫若兰又有发愣,却见孙绍宗面容肃,正色道:“卫通判指教,本官已经铭记在心,但本官这里却也有番肺腑之言相赠。”
“这顺天府毕竟不是军中,面对上级时,礼数可万万马虎不得——你都是武夫倒还罢,
面对这‘诚恳’态度,卫若兰登时便有些傻眼。
那案子在外面被夸成朵花,按理说也该是这孙绍宗得意之作,被人无故贬损之后,怎能直接认怂呢?
这和自己之前设计剧本,简直完全不样啊!
说好年轻气盛呢?!
好半晌,卫若兰才终于缓过劲来,暗想着好歹对方也是认怂,虽然不如自己预计那样让孙绍宗下不来台,但也算是有所收获。
于是抬手指隔壁桌上卷宗,不冷不热道:“在经历司勘合过公文,你就已经算是走马上任,这里是最近个多月里积下来卷宗,你且先过目下,看看可有什不明白地方。”
听到‘卷宗’二字,那卫若兰却是眼前亮,也懒得上前打量,便昂首挺胸道:“说到卷宗,这里正有桩案子,要请孙治中指教!”
说着,也不等孙绍宗答应,他便冷笑道:“听闻正月十九,孙治中曾审理过桩忤逆案?”
孙绍宗唯颔首,卫若兰又嗤鼻声:“恕直言,对于孙治中审理此案时些做法,本官实在是难以苟同,如果硬要让评价话,怕只能用‘荒谬’二字来形容。”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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