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顿时便瞪大眼睛,他那日不过是赌气,随便说说罢,实际上婚礼筹备时,他可是把孙绍宗当做等贵客,还准备请姨父贾政亲自作陪呢,这怎得说不来就不来?!
“还不是府尹大人有令,让下月去津门参加直隶总督府落成仪式。”
孙绍宗说着,随手往身后指:“先把这礼物让人收拢再说,其中有只珊瑚玉树盆景,可禁不起颠簸摔打。”
这年头红珊瑚采集不易,故而价值极高,错非孙家贩卖过两年海货,积攒好几件这玩意儿,孙绍宗都未必舍得拿来送人。
听孙绍宗说郑重,薛蟠自然晓得这是份重礼,忙让人把礼物接,小心翼
趁着还有些时间,孙绍宗便把香菱、阮蓉喊到块,将去津门参与总督府挂牌仪式事儿,简单说下——香菱如今有孕在身,阮蓉做完月子,也才刚与他鸾凤和鸣几日,自然都是依依不舍。
不过既然是在公门里修行,这身不由己也是在所难免。
此后三人围坐在处,又说些家长里短。
因这个是初为人母,个是有孕在身,其中倒有大半是在聊孩子事儿,好在孙绍宗也是初为人父,听着倒也不觉烦闷。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眼见得时间也差不多,孙绍宗这才带齐礼物,动身赶奔紫金街薛宅。
原本孙绍宗还以为,卫若兰肯定会犹豫几日,直到自己假装要收回那份诱饵时,才会忍不住正式咬钩。
但他显然低估卫公子急于报仇心理,以及这多年顺风顺水,积累下来迷之自信。
下午散衙之前,林德禄就前来禀报,说是卫若兰已经决定要代替孙绍宗,整饬这刑名司上下风纪——不过却并没有立刻公布章程意思,而是说要再斟酌斟酌。
听这‘斟酌’二字,孙绍宗便忍不住发笑,这份诱饵关键就在那‘整饬风纪’四字上,既然已经定调子,卫若兰即便再怎死扣细节,又能有什效果?
卫家看来是当真没什能人!
这次上门,倒没瞧见那两只小象,看来那日薛蟠也只是为炫耀而已,平常并不敢让它们真个守在门口。
却说薛蟠迎出门外,眼见孙绍宗身后跟着两个仆人,手上又都捧着精致礼盒,却有些诧异道:“二哥,您这是什意思?”
“还真被你说准。”
孙绍宗无奈道:“你大婚那日怕是当真来不,只好先过来道声罪,顺便把礼物并送来。”
“这却是为何?”
既然鱼儿已然上钩,孙绍宗自然再无牵挂,眼见时辰也差不多,便施施然离府衙,赶奔自家。
回家之后,他先喊过赵仲基,让其派人去紫金街薛宅传信儿,就说自己半个时辰后会登门拜访,让薛蟠届时莫要外出。
这次离京公干,肯定赶不上薛蟠三月初九婚礼,再怎说也该跟他告声罪,另外早就准备好贺礼,也必须提前奉上才行。
等把这事儿交代下去,孙绍宗顺便又问便宜大哥行踪,得知他还没有回来,而且很有可能要在军营里过夜,便径自回后院。
其实他找孙绍祖,除言说即将离京公干事,还想嘱托给便宜大哥,等自己离京之后,就敞开使唤那韩安邦,最好把丫烦出尔反尔,看丫以后还敢不敢轻易许下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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