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派手下前往登州转圈,回来却禀报说非但朝鲜商人,就连往返于朝鲜、登州之间大周商人,说起此事也是言之凿凿。
这下王风华可就不敢怠慢,有心直接向北镇抚司禀报,却又怕这消息不尽不实,反累自己在新任镇抚使大人心里坏印象。
可不禀报吧,若是朝鲜使团突然出现在津门府,自己这边儿风声再泄露出去,那罪过可就大。
好番思前想后,他决定先到直隶总督府通禀声,让津门府这边儿提前做好准备,反正就算此事纯属乌龙场,直隶方面与他也是互不统属,治不他谎报军情罪名。
王风华见他问起这事儿,有些为难瞟赵梧桐眼。
赵梧桐立刻知趣拱手告辞道:“孙大人,还要去总督府迎候其它同僚,只能先走步——客栈里会留下两个差役,您有什事情尽管吩咐他们便是。”
却说孙绍宗把赵梧桐送出门,回头便跟着王风华到东跨院里。
那王风华边让手下沏茶,边竹筒倒豆子似禀报起来:“督察大人,自广德二年朝廷恩准开放登州府,作为口岸与朝鲜国互市以来,咱们山东司就直在收集朝鲜消息,前几日忽然听着个风声……”
十二年前,大周第二次兴兵远征,打高丽国土崩瓦解,却因统兵大将保龄侯突然病逝,只能草草扶立,向来仰慕中土王朝老将曹敏修为王,建立如今曹氏朝鲜国。
竟……竟……”
啪~
他忽抬手狠狠抽自己记耳光,又回头呵斥道:“群不开眼东西,还不赶紧掌嘴!”
他手下那些龙禁卫慌忙跪倒片,抡圆巴掌抽噼啪作响!
“行。”
广德二年春,曹敏修遣使前来朝见新皇,议定下三年贡规矩,并乞求开放登州府作为口岸,以方便双方互市。
虽说曹敏修和广德六年继任曹东旭父子,对大周朝贯恭谨很,但毕竟是新进称臣藩国,之前又经过两次血战,朝廷暗地里对其还是有些提防。
故而才有龙禁卫山东司,在登州打探朝鲜消息举动。
却说前几日,王风华突然接到登州百户所急报,说是朝鲜国进贡使团今年准备横渡渤海湾,经津门府赶赴京城。
王风华开始听说这个消息,还觉得有些荒唐,毕竟朝鲜进贡向是走陆路,其路线也是朝廷钦定,怎能说改就改呢?
等他们各自抽几下,孙绍宗这才喊声‘停’,皱眉道:“你既是山东司,怎得跑到这津门府来?”
龙禁卫分为南北镇抚司,南镇抚司主要负责护卫皇宫、以及督察北镇抚司,至于分布在各地龙禁卫,则都是由北镇抚司所辖。
而北镇抚司如今正牌子千户,共也只有六人,京城四个、扬州两个,似王风华这样副千户,已经是山东龙禁卫最高统领,按理说无故不得擅离职守。
可要说他是进京述职吧,这眼见离京城也就大半天水路,完全没有必要在津门府逗留——再说听他话里意思,方才还专程去过直隶总督府。
这就更显得奇怪,监察山东龙禁卫,为什要拜见直隶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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