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同进士、如夫人’,身为同进士见正牌子进士,天然便矮半头。
故而似孙承涛这般心高气傲,自然不乐意做什‘同进士’。
当然,这在孙绍宗看来,分明就是矫情紧,尤其旁边还有个名落孙山孙承业在,这‘矫情’就尤为碍眼起来。
故而孙绍宗便干脆略过他,又问起于谦成绩,结果正与孙承涛来个对调,孙承涛是倒数第二,于谦却考中正数第二亚元。
如果不出意外话,于谦即便中不殿试三甲,也该是二甲前列。
孙绍宗这才讪讪收回爪子,这在津门府晃半个月,还真把会试事儿给忘在脑后。
“他们知道回来?”
“上午离家时曾过来探望过,只是你那时正睡得香甜,便没让人喊你起来。”
啧~
看来非但花花肠子动不得,这床也不好继续赖着。
孙绍宗是昨儿后晚上才到京城,因身边有朝鲜使团在,故而畅通无阻便进城。
等回到家里已经是子时左右,他原想在书房里凑合夜,不去打搅阮蓉、香菱。
谁知刚安置好行李,两个女人还是得消息,哭哭啼啼跑来,好番嘘寒问暖,就差没扒光衣服,把他全身上下都检查遍。
于是当晚,孙绍宗自然是睡到后院堂屋里。
这觉直睡到第二天响午,眼见孙绍宗懒洋洋醒过来,阮蓉立刻招呼着丫鬟婆子,把那五子登科之类大补药膳,在床头扇面似摆开,亲手喂进他嘴里。
孙绍宗正待恭喜他几句,却听于谦拱手道:“叔父,那榜上并无程先生名姓,但您门生熊广却在其中。”
到底是史上留名主儿,中亚元之下竟还有心留意这些细枝末节。
话说这熊广,正是当初拜在孙绍宗门下十几个举人之,原本瞧着不显山不露水人,却不曾想竟考中进士。
既然考中进士,以后便也算是孙家在官场上羽翼,于是孙绍宗当即便命人送三百两银子,给那熊广做贺礼。
谁知身边小厮领命去,片刻功夫
孙绍宗便招呼着,让石榴、芙蓉伺候穿衣洗漱。
果然让阮蓉说中,他这里刚收拾个七七八八,便听外面禀报说三位侄少爷过来请安。
孙绍宗让人把他们请进来,就见那孙承业满脸沮丧就不说,连孙承涛也如霜打茄子似,副无精打采模样。
初时孙绍宗还以为他也落榜呢,顺嘴儿宽慰两句,才晓得他其实是考中,不过却排在吊车尾倒数第二位置。
这个名次,丢面子倒还在其次,主要是殿试之后,很有可能会被安排在第三等‘同进士’里。
这无微不至待遇,都快赶上襁褓中儿子。
正所谓饱暖思那啥……
孙绍宗本来底子就好,身体恢复能力更是远超常人,这又连补两三日,此时与阮蓉挨挨蹭蹭,难免便生出些冲动来。
正忍不住有些毛手毛脚,却被阮蓉把拍开,正色劝解道:“这才刚受伤,老爷最好消停几日,等养好身子再动那花花心思也不迟。”
眼见孙绍宗嬉皮笑脸,还要纠缠不清,她便又道:“再者说,您那几个侄子去看榜,回来以后少不得要寻你禀报,若让他们瞧出笑话,还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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