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于谦恭敬冲孙绍宗磕个响头,面上却是片肃然:“小侄心中积些郁郁之气,实在是不吐不快——
那王尚书勉强还礼,面上却仍旧阴沉似锅底般。
孙绍宗心下愈发疑惑,这于谦究竟做什,竟惹得这王哲如此恼怒,不顾身份找上门来痛骂。
于是他便小心翼翼试探道:“大人似乎面有怒容,可是这不成器侄女婿,做些什出格事儿?”
“出格?哼!”
王哲把袖子往身后卷,愤愤道:“你不妨自己问问,他在那殿试策论卷,究竟写些什!”
婆子还待凑近细瞧,却早被四下里佣人拦住,扯到角落里呵斥道:“你这婆子疯不成?院里那可是吏部天官王大人,若被你胡乱冲撞,咱家大爷非活剐你不可!”
“吏部天官?”
那婆子被唬跳,她便是再没见识,也晓得‘天官’是吏部尚书别称!
可堂堂吏部尚书跑来这里骂街,却又是为什?
便在此时,二管家赵仲基匆匆而来,老远便呵斥道:“都散,该忙什忙什去!”
白,今后想要在这府里立足,靠家世、靠美貌统统没用,只有生下儿半女傍身,才是万全之计。
司棋见她乖巧应,便让绣橘扶着她进屋,把那湿漉漉衣裳换。
然后司棋自顾自出院子,喊来在附近当值婆子——孙绍祖为隐瞒未曾洞房事实,特地把这后院所有人都撵出去,只留下主仆三人。
理由,自然是贾迎春喜静不喜闹。
这扯淡理由,若是在旁人家里,怕是早逼得侍妾们哭二闹三上吊,但在孙绍祖素来高压之下,却是风平浪静,没有半个敢跳出来质疑。
策论?
听到这两个字,孙绍宗心里便是咯噔声,原本他还以为是这师徒俩闹意见呢,可既然是‘策论’,那就必然涉及到朝政时局!
这小子平日稳稳当当,不会是在殿试时,突然就放大招吧?!
孙绍宗把视线挪到于谦身上,心下便又凉半截,自己揣测貌似不会有错。
“对不住十三叔。”
那些没身份,自然便准备乖乖闪人,有几个老资格家仆,却是嬉皮笑脸,想要让赵仲基通融通融,好把这热闹看个全套。
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个雄壮高大身影便从转角出闪出来,唬众人忙撒丫子跑个干净。
“二爷。”
赵仲基忙迎上去,小心道:“王尚书正在气头上,您看是不是待会儿再……”
孙绍宗摇摇头,大步流星赶到那东跨院门外,脚门里脚门外,便哈哈笑道:“王尚书大驾光临,鄙府上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不过也正因如此,贾迎春主仆要想交代些什事情,就必须要从院子外面喊人来才成。
却说司棋喊过那婆子,正准备让她去通知厨房把午膳送来,就听前院阵吵吵嚷嚷,似是出什是非。
司棋心下好奇,便顺带托那婆子去打听番。
那婆子领命去,先去厨房里招呼声,随即就紧倒腾几步,循着那动静到东跨院附近,影影绰绰,便见红袍玉带大官儿,正在那里愤愤喝骂着什。
而那大官儿身前还跪着人,只可惜离得远,瞧不清楚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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