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孙绍宗那双鹰鹫也似眸子,便在堂下众人脸上来回巡视着。
这明显是各打五十大板举动,而白家更自认是苦主,如今竟也要付出间屋子代价,心下自然是不服气。
只是……
那白家家主看看泪眼婆娑亲妹妹,再想想外甥也是为自家出头,才惨遭不幸,这‘不同意’三个字到嘴边儿
司棋虽然乖乖站住,嘴上却质疑:“你哪次说要再想想,最后不是拖到无疾而终?可问题是老爷那脾气,如何会让你直拖下去?反正早晚也是要答应,还不如现在就去帮你应下呢!”
顿顿,她又冷笑道:“还是说,太太真打算任由那些狐狸精作践糟蹋?辈子窝窝囊囊活着?!”
说话间,就觉得贾迎春手上力道,渐渐轻几分,于是司棋便不慌不忙,把她那十根青葱似手指扯开,然后在迎春复杂目光下,大踏步出院门。
个时辰后……
顺天府前衙大堂。
司棋又问:“这要求,可是比让您辈子都被老爷随意糟践,还要让那些下贱坯子百般欺辱,要更加难堪?”
这个……
那件荒唐事儿虽也难堪紧,但与之相伴,却是辈子顺风顺水好日子——而且只要消息不走漏,于名声其实也是无碍。
而若是刚进门就失宠,反被那些姨娘们踩在脚下羞辱,非但下半辈子痛苦不堪,还会被传成街头巷尾笑谈!
这般想着,贾迎春便下意识摇摇头。
都还是轻呢!”
听到这里,贾迎春便激灵灵打寒颤,那脸上酡红也褪几分,显然是想到什骇人听闻事情。
绣橘虽然仍是不明所以,但听她们两人对话,却也猜出老爷方才当着司棋面,怕是没说什好话。
又想起院里那些姨娘放浪形骸、落井下石样子,她便也忙小鸡啄米似点头,连声附和司棋说辞,劝贾迎春千万顺着孙绍祖意思,万万不敢再恼他。
贾迎春又何尝愿意惹孙绍祖不快?
啪~!
孙绍宗将拿惊堂木重重拍,肃然道:“综上所述,少年何宾之死,皆系白、王两家为尺之贪,纠众私斗所致,如今他家中母寡弟幼、生计无依,你等于心何忍?!”
“故而本官判决如下,凡两日前参与私斗者,每人罚交纹银三两,补与何宾家人——若无银可缴者,改判服贱役两载。”
“其舅白家,割西厢间;疑凶王家,割让东厢两间——合计堂屋三间,交与何氏母子安身,并分摊将其改造成院落应开销!”
“你等,可有异议?!”
“既是如此,还有什好犹豫?!”
司棋立刻跳起来,风风火火道:“这就去寻老爷,就说太太您已经答应!”
“司棋、司棋!”
迎春大惊失色,忙追上去拼命扯住她胳膊,哀求道:“你先别这样,再让……再让好生想想。”
“太太!”
但那件事情却委实……
“可老爷……老爷他方才……”
贾迎春支吾着,却终究不好意思将那等事说出口。
正左右为难间,便又听司棋正色道:“太太,老爷可是提出什,让你觉得为难要求?”
这话却是‘凑巧’碰在迎春心上,她忙点点头,又露出满面苦恼迷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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