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赵无畏方才面对几个手持棍棒壮汉,
卫若兰若是娶史候遗孤,这些人虽然未必会鼎力相助,但在不损及自身情况下,提供些方便还是不成问题。
而这,也正是近几年迅速窜起卫家,最急需政治资本!
因此卫家如今正在全力运作,希望能促成这桩婚事。
若此时和孙绍宗拼个两败俱伤,耽搁这振兴家族大事,实在得不偿失紧。
可要是就此向那姓孙低头,又委实……
“你这话是什意思?!”
什‘缓和下冲突’,说白,还不就是让卫若兰在酒席上,主动向孙绍宗低头服软?!
这种建议,卫若兰如何能够接受?
当即便有些恼,将袖子甩,便待呵斥祁师爷几句。
谁知祁师爷却又抢着提醒道:“东翁千万别忘,最近王妃正有意促成您和保龄侯家联姻,眼下这节骨眼,实不宜和那孙绍宗拼个两败俱伤。”
日薄西山,眼见就到要赴宴时候。
刑名司东跨院里,卫若兰在堂屋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心情烦躁塌糊涂。
虽说他最近正处于蛰伏期,但对于孙绍宗举动,仍是倍加留心,故而薛家派人送来请帖事儿,他倒比孙绍宗知道还要早些。
因此等到薛家仆人去而复返,又给他和仇云飞送来帖子时候,卫若兰如何还不晓得,这是出自孙绍宗意思?
于是他心下便犯起难来。
闲话少提。
却说就在卫若兰,陷入更深纠结时,孙绍宗站在陈博床铺前,却也是眉头紧皱。
经过番仔细搜检,陈博房间其它位置,都没查出什问题来,唯独这床褥之下,有些奇怪压痕让孙绍宗很是在意。
那是六个浅浅痕迹,分布在褥子周边以及正中央位置。
周边痕迹因为压力不够,所以显得很是模糊,难以分辨出究竟来——但居中那个痕迹却稍显清晰些,隐约呈现出个巴掌大人形。
听这话,卫若兰到嘴边儿呵斥,顿时便又噎回去。
这桩婚事,可说是继把女儿嫁给北静王之后,卫家又次‘战略性联姻’。
目,自然是获取上代保龄侯留下政治遗产,好进步巩固卫家刚刚获得豪门地位。
要知道史家长房虽然只剩下个年幼孤女,两个侯爷叔叔也是出名空心大佬馆,非但穷不像样子,手里也没有多少实权可言。
但上代保龄侯麾下将领,如今却有不少飞黄腾达位极人臣,譬如说仇云飞老爹仇英,冯紫英老爹冯唐,乃至于绰号‘东南王’王子腾,当初都曾在史候麾下征战过。
去吧,瞧薛蟠最初态度,就知道席上肯定是以孙绍宗为尊,那群人众星捧月围着他,偏让自己做个陪衬,想想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不去吧,对比孙绍宗态度,又会显得自己过于心胸狭窄,白白在‘贾王史薛’圈子里失印象分。
越想越是焦躁,卫若兰猛地跺脚,招呼道:“祁师爷,你先跟进来下!”
这祁师爷因和北静王沾亲带故,地位自然与其它师爷大有不同。
故而进门之后,他也不等卫若兰发问,便拱手劝谏道:“以学生之见,东翁不但应该去赴宴,还应该在席上,与孙治中尽量缓和下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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