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感觉到
父亲窥视
目光，那小家伙忽然闭着眼睛摇起脑袋，粉嘟嘟小嘴儿，更是
张合吧嗒着。
奶娘见状，忙撩开本就虚掩着衣裳，扯只满涨粮仓出来，往孩子嘴里塞……
呃~
后面孙绍宗便不好意思继续瞧，毕竟这奶娘也都是有夫婿有儿女，并不似那些贴身丫鬟般，可以随意赏玩。
于是他悄默声退出西间，转头进对面主卧室，就见阮蓉正披着衣裳靠在床头，旁边个十二三岁小丫鬟，早准备好烫脚铜盆。
刚怀上身子时候，她还算是收敛两个月，这眼见肚子显怀，却又故态复萌起来，终日里捧着诗词歌赋手不释卷。
大约是听到院里动静，就见石榴披着衣裳从堂屋迎出来。
孙绍宗也不说话，冲着她把胳膊张开，石榴立刻折回去，不多时拿着个提灯笼出来，在他身上来回照个遍，嘴里念念有词，却是哼着首驱鬼童谣。
般而言，家里有未满周岁孩子，大人晚归时候，都要先去去身上脏东西。
虽说孙绍宗是无神论者，但这等约定成俗规矩，他自然也不会刻意去挑战。
离开鼎香楼，载着车月色回到府里，约莫便已是亥正【晚上十点】时分。
府里灯火已经熄大半，不过二管家赵仲基倒还没睡。
孙绍宗刚从车上下来，他便巴巴凑上来，说是傍晚时候，贾府旁支子弟贾芸，曾经提着礼物上门求见，足足在客厅等大半个时辰，才告辞离开。
上次迎春归宁时，孙绍宗曾替贾芸美言几句，当时贾琏、贾宝玉都答应要给他安排个肥缺——如今看来，应该是已经兑现承诺，所以贾芸才会拎着礼物上面求见。
单论这份乖觉劲儿，这贾芸便怪可惜……
“香菱这些日子越发痴，也真不怕瞧坏眼睛——明儿你先把石榴、芙蓉拨个过去，好好管束她几日！”
孙绍宗边说着，边走到窗前，先把手伸到铜盆里泡热，又在毛巾上蹭干净，这才坐到床上，轻车熟路将胳
故而乖乖等石榴忙活完，他这才挑帘子进去，却不急着去找阮蓉，而是先奔儿子所在西屋。
进门之后，就见奶娘和孩子睡在榻上，另有个值夜小丫鬟在角落里打地铺。
孙绍宗虽是蹑手蹑脚到床前，但那奶娘还是被惊动——这也是值夜奶娘必备素质，否则孩子醒她却仍旧呼呼大睡，还要她有什
用？
见是孙绍宗来，那奶娘忙悄默声用口型见礼。
孙绍宗摆手示意她不用动弹，便探着身子打量睡在里面儿子，只见这小子举着两只拳头睡正香，随着均匀呼吸，那头顶柔软处也在微微起伏着。
却说打发赵仲基，孙绍宗在岔道口略犹豫，便向着自己院落走去——忠贞不移他肯定是做不到，但‘喜新恋旧’总还是能保持。
到院里，就见西厢和堂屋里都还亮着灯。
孙绍宗便先到西厢窗户下面，轻轻在那窗棱上敲敲，待里面传出香菱询问声，便扬声吩咐道：“这都什时候？赶紧歇，等明儿再瞧你那酸诗也不迟！”
香菱不情不愿答应声，立刻便有小丫鬟进屋把那灯笼给灭。
这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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