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顺着他指引望去,却见上面写着:广德九年夏,王府奴婢春梅与人私通,受刑不过当场杖毙。
孙绍宗介绍道:“这春梅是侧妃身边最得宠大丫鬟,说是与人私通被杖毙,然而却只字未提那*夫如何。”
“难道……难道是蒋大哥……”
“当然不是!”
孙绍宗先是矢口否认,继而解释道:“以王爷对蒋玉菡宠爱,睡个大丫鬟
他原本以为,孙绍宗会像以往那样,滔滔不绝分析波呢,谁知孙绍宗却是摇摇头,淡然吐出三个字来:“不知道。”
“不知道?”
贾宝玉愕然瞪大眼睛。
“眼下只知道。”
孙绍宗正色道:“那个洪官儿,原本是王府里最受宠戏子,而那个什熙官儿,则是他最倚重副班主。”
宝玉见状立刻想起自己来意,忙又冲程日兴歉意笑,然后匆匆跟进去。
进门之后,就见孙绍宗取册卷宗,在那书桌上铺开飞快翻动起来,好半晌,才指着某页上文字,道:“喏,你过来瞧瞧吧。”
贾宝玉早就好奇不得,忙上前探头细瞧究竟。
却只见那页面上用小楷端正写道:广德八年春,王府伶人洪官儿失足落井而死,经查纯属意外,并无隐情。
宝玉刚看完这段,孙绍宗立刻又翻到下页,指着最上面那行,道:“再看看这里。”
做这久人生导师,孙绍宗对贾宝玉其实直都是俯视心态,眼下冷不丁被他句话噎住,愣是好半晌都没能晃过神来。
而且差丢丢,就让宝玉瞧出问题!
幸亏就在此时,程日兴捧着几本卷宗匆匆赶回来。
“东翁,您要东西学生已经找来!”
他边说着,边又冲贾宝玉躬身道:“宝二爷,咱们也是有日子没见吧?”
“另外,包括死掉张乐师在内,当时王府戏班里受伤、被逐,足有五六人之多,而蒋玉菡也正是在那个冬天,成王爷新宠。”
贾宝玉闻言愣怔半晌,低头再看那册子上文字,便愈发觉得刺目起来。
不过想起蒋玉菡那温润如玉模样,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于是忍不住质疑道:“这好像也不能证明,就是蒋大哥害他们吧?”
孙绍宗两手摊:“所以才说‘不知道’嘛。”
嘴里这般说着,他却又将那册子往后翻几页,指着另外条记录道:“你再来瞧瞧这条。”
广德八年夏,王府伶人熙官儿得急症,bao毙,查无隐情。
“还有这里!”
广德八年秋,王府乐师张氏上吊自尽,查无隐情。
半年之中,连三条人命,连三个查无隐情!
只瞧贾宝玉汗毛倒竖,隐约像是明白什,却又死活想不透彻,故而便涩声问道:“这……这些和蒋大哥,又有什干系?”
程日兴以前在贾政身边做清客,如今又在孙绍宗手下做师爷,虽说地位直不怎高,但对主人家却都有定影响力。
故而贾宝玉倒也没敢托大,忙也还礼,随口笑道:“程先生怎这般急急忙忙?”
“还不都是为你!”
孙绍宗此时也终于缓过劲来,脸云淡风轻接过那几本卷宗,道:“走吧,跟进去说话。”
说着,便径自进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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