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王夫人也忙上前,与他说着客气话,显然都认定只有他这等‘星宿下凡’主儿,才能拿住那马道婆。
这明明说十几遍,不是中邪而是中毒,他们却还是……
孙绍宗心下无语,眼见实在是科普不过来,也便懒得再多费唇舌,仔细问清楚那马道婆住处,又请贾政拨六七个胆大心细健仆,便风风火火出荣国府,去擒那装神弄鬼马道婆。
检查结果,倒是比预想中要好些——至少比起那陈博要好上不少。
这大约是因为,两人都是睡午觉时中暗算,到底比不得晚上时间长、中毒深。
把这情况跟贾母、王夫人简单说,两人虽然没全听明白,却还是止不住念起阿弥陀佛。
就在这当口,贾母身边大丫鬟鸳鸯忽然进来禀报说,二老爷终于从袭人屋里出来。
众人便又慌忙出去迎他。
并都裹,又等平儿平复气息,这才依依不舍回到院子里。
贾琏见两人拎着包袱出来,先往后缩几步,这才警惕道:“二郎,你……你可定要瞧仔细,千万别剩下什孤魂野鬼。”
这说,好像自己能见着鬼似。
不过孙绍宗也懒得跟他解释什,将那包裹冲他扬,道:“走吧,去瞧瞧赵姨娘那边儿,可曾问出些什来。”
王夫人本来想让孙绍宗审问赵姨娘来着,但贾政与她终究还是有些香火情——否则屋里这些姨娘,也不会只有她生儿女。
到院里,就见贾政铁青着张脸,先怒冲冲瞪王夫人眼,这才咬牙道:“已经问清楚,都是宝玉那干娘马道婆挑事,想从这糊涂婆娘手里捞银子,才指使她做这泼天混账事儿!”
说着,他忍不住又瞪王夫人眼:“早说,莫招惹这些装神弄鬼,你却偏要给他认什干娘,如今倒好,认出这个恩将仇报东西来!”
王夫人听说竟是马道婆施法害人,心下是又愧又恼,倒也不敢再反驳顶撞,只急道:“既然是马干……是那马妖婆所为,老爷还不赶紧派人把她拿,也好让宝玉和琏儿媳妇早点魂魄归位!”
“不用你说也晓得!”
贾政甩袖子,却是上前冲孙绍宗拱手,客气道:“贤侄,原本不该再麻烦你,只是那妖婆子并非常人,怕是只能偏劳你。”
于是便硬是揽下这差事,就地把赵姨娘拉进袭人屋里,逼问来龙去脉。
却说孙绍宗等人这来去,差不多便用半个时辰,然而回到那怡红院里,贾政却还在里面磨蹭时间。
故而孙绍宗便又在王夫人请托下,去探视宝玉、王熙凤情况——因怕里屋‘阴魂未散’,这姐弟二人便都在客厅里打起地铺。
孙绍宗进门时候,也不知谁把他们嘴里棉絮掏出来,就听得两人个喊着‘杀杀杀’、个嚷着‘要死’,有问有答,当真如同二重唱般。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孙绍宗便仔细检查宝玉瞳孔、口腔、以及身体对外部刺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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