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想不通?”
彩霞嗤鼻声,不屑道:“那金钏虽是在太太屋里伺候着,这颗心却早飞到宝二爷身上,年前你和袭人差点被撵走时,她背地里也不知有多高兴,早等着盼着要来顶替你们呢。”
“虽说那事儿被压下去,但她那攀高枝儿心思,可没被压下去!”
“眼下她见太太不喜欢你,又凑巧拿住你短处,自然想趁机腾个位置出来,也好往二爷身边凑!”
晴雯听恍然之余,又不禁心生寒意。
“亏你还笑得出来!”
彩霞白她眼,先回头看看门外无人,这才作声作色道:“昨儿金钏把你和孙大人对答,原原本本学给太太——太太转脸就向孙大人提议,要派你去服侍他晚!”
“什?!”
晴雯闻言便如五雷轰顶般,手里鸡毛掸子先啪嗒落地,紧接着眼前黑向后便倒。
“哎~你……晴雯?晴雯!”
却说直折腾到后半夜,众丫鬟们才随着宝玉回怡红院安顿——却仍是不敢睡在堂屋上房,只在东西两厢里凑合宿。
第二日天还不亮,袭人、晴雯、麝月等人,便巴巴将贾宝玉围在当中,将他仔仔细细好番盘问,确认除精神有些不济之外,并无任何异样之后,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此时恰巧王夫人过来探望儿子,众丫鬟们便都退出去,把东厢房留给她们母子二人。
晴雯想着这东厢房终究不能常住,便自顾自进堂屋,打算先简单拾掇下,等日后重新住进来时候,也不至于慌手脚。
谁知刚从墙角转心瓶里,抽出鸡毛掸子,就听身后有人蹑手蹑脚进客厅。
这大宅门里阴私事儿,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那金钏平日瞧着和和气气,如今只是为能往二爷身边凑,便毫不犹豫在背后捅刀子!
还有王夫人,平日里瞧着慈眉善目,却连问都不问声,便想把自己往火坑里
彩霞慌忙将她扶住,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好不容易弄得晴雯悠悠醒转,头句话便咬牙切齿道:“……便是死,也断不会屈从那姓孙!”
“行!”
彩霞见她刚缓过劲来,立刻便说起狠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就算你乐意,人家孙大人还不愿意呢!他当时便拒绝太太美意,只说那是句戏言,压根当不得真——还说什‘君子不夺人所好’。”
晴雯听这话,颗心才总算是放回肚里。
挣开彩霞扶持,将那腰板重新挺直,又默念几声‘阿弥陀佛’,她却忽又疑惑起来:“金钏平日里与相处还算不错,怎得无缘无故就要害?”
晴雯还以为是麝月、秋纹过来弄鬼,便佯装不知,等那脚步声近才猛地转身,高举着那鸡毛掸子尖叫声:“呀!”
“啊~!”
来人果然被吓跳,西子捧心似拍着胸脯,羞恼道:“你做什妖?人家好心来给你通风报信,你却还吓唬人家!”
晴雯见来不是麝月、秋纹,反倒是王夫人身边大丫鬟彩霞,不觉也有些尴尬起来,讪讪将那鸡毛掸子藏到身后,陪笑道:“好姐姐,却哪知道是你来?”
随即忙翻过这篇,好奇道:“你说要给通风报信,却不知是什风、什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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