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业彻底蒙,好半晌都没弄明白这话究竟是什意思。
“唉,光会读书果然是不成。”
孙绍宗叹口气,这才将谜底点出:“这件案子能大事化小关键,就在于那李氏丈夫原本是外地人,在京城没有宗族亲戚——否则若是另有苦主出来喊冤,咱们这出戏岂不是唱砸?”
说完,见孙承业恍然中又带些茫然,他便又解释道:“说些话,只是想让你晓得,为官做事必须因地制宜,若是稀里糊涂搞错对象,所谓妙计就成自取其辱。”
水土不服竟然还有这种效果?
见他这副样子,孙绍宗也不好在责备什,于是话锋转,考校道:“你可知今日这案子能大事化小,最关键原因是什?”
这倒难不住孙承业,毕竟他三天前到任以来,便直负责督办此案,内中细节早就然于胸。
于是立刻诚心实意拱手道:“自然全赖叔父想出这‘借尸还魂’妙计,才免得那王皮匠家破人亡。”
谁知孙绍宗却摇头道:“你再仔细想想。”
“那李氏之子死,虽不是你主动为之,但你毕竟是主要诱因之,本官便罚你为其风光大葬,并领受杖刑四十,你可服气?”
“服气、小人心服口服!”
原本最轻也是流放两千里,如今却只需要挨四十板子,再替李氏儿子发丧即可,王皮匠焉有不服之理?
啪~
眼见那李氏也默然不语,并无要抗辩意思,孙绍宗便再次拍响惊堂木,喝令道:“赵捕头留下来监刑——退堂!”
声:“朱砂!”
孙承业这才恍然,忙不迭又回桌上取朱砂来,这才让李氏和王皮匠在供词上摁手印,等把那供状呈送到孙绍宗面前时,他那脸上也红像是涂朱砂般。
这小子果然还是适应不大场面啊!
孙绍宗心下无语,这时候却也不好与他分说什,便挥挥手示意他退回陪审席,然后拿起惊堂木重重往桌上摔。
啪~
竟然不对?
孙承业愣下,这才又试探着问:“莫不是那徐仵作易容术?若非他巧手施为,把那孩子打扮成李氏儿子样子,怕也难以……”
孙绍宗插口道:“问是这案子能大事化小关键所在,而不是咱们用手段。”
手段?
关键所在?
“威~武~”
且不提李氏和王皮匠,如何在堂上受刑。
却说孙绍宗领着孙承业回到后堂,眼见这侄儿额头已经沁层细汗,瞧着不像是陪审,倒像是被审问场似。
不觉便好笑道:“只是让你随堂记录罢,又不用你出什力气,值当这般紧张?”
孙承业勉强笑,用帕子擦去额头汗水,讪讪道:“小侄也不晓得为什会这样,当初在金陵时,虽也会紧张,却远不似这般失态。”
“好个刁妇!”
就听他冷笑道:“为泄己私愤,之前过堂时竟敢在本官面前信口雌黄,实在是可恶至极!”
“似这般行径本该重重治罪,但念在你也是怜子心切,本官只赏你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王皮匠。”
“小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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