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管那尤氏如何,拉着尤二姐便奔出院子。
却说那尤氏冷不防被她推把,那娇小玲珑身子,便不由自主倒退四五步,眼见就要站住脚跟,谁成想正踩在汪积水上,脚下打滑,竟是噗通声坐到在堂屋门前石阶上。
这疯疯癫癫鬼丫头!
尤氏心头恼怒,正待爬起来追出去同那小蹄子狠狠撕扯撕扯,忽听身后个浑厚声音诧异道:“你怎得又回来?”
见尤三姐这份混不吝样子,甚至还拿出贾珍压人,尤氏时直气酥峰乱颤、手脚冰凉。
只是她也晓得这幺妹儿,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此时又不好跟她闹起来,于是也只能强压着心头怒气,哀求道:“算求你成不成?你便消停些,莫要再让难做。”
“莫要让你难做?”
尤三姐凤目历,叉着蛮腰冷笑道:“你坐视们姐妹被他父子调戏时候,又何曾想过们两个感受?”
说着,尤三姐想起这几日以来,姐妹二人狼狈不堪窘境,心头愈发火大,于是嗓音也情不自禁拔高几度:“事到如今,你反倒想让们体谅你难处,当真是好大面皮!”
瞧便是经常奉命侍寝样子,说是丫鬟,其实就是家养娼妓,而孙绍宗对于这种职业人,向来是不怎感冒。
所以尽管瞧心痒难耐,却还是忍痛赶走她们。
且先不提孙绍宗在里面如何。
却说等那两个丫鬟消失在大门外,花丛后面忽然闪出条身影,却赫然正是那尤三姐,只见她喃喃自语道:“这孙大人倒是个有趣,可惜生粗鲁些,若是能再英俊点儿……”
她略有些惋惜摇摇头,便又小心翼翼往里间窗前凑。
“…………”
尤氏被她这说,也确实有些理屈词穷。
正支吾以对,忽听那堂屋里传来声中气十足喝问:“谁?谁在外面?!”
尤氏顿时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扯住尤三姐胳膊,连拉带拽催促道:“好妹妹,有什事情咱们回去再说!”
尤三姐看她这慌张至极模样,心下却反而又生出戏谑之心,反手扣住尤氏胳膊,用力往那堂屋门前推,嘴里笑道:“姐姐留下来挡挡,和二姐先走步。”
“小妹!”
便在此时,又有两个女子小心翼翼进到院里,眼见尤三姐如此鬼祟模样,当先那个娇小玲珑妇人,便忍不住压低嗓子,跺脚嗔怪道:“若不是二妹妹漏口风,还不知道你竟跑到这里来——你莫非是疯不成,这要让人瞧见可怎生是好?!”
尤三姐听到这动静,诧异回头望去,却原来是尤氏和尤二姐寻过来。
若是以前,她对这名义上大姐,倒还有那几分敬畏之心,可经过最近几天经历,她却是彻底看破尤氏外强中干,那几分敬畏也便股脑化作鄙弃。
故而她大咧咧迎上去,混不在意道:“姐夫说过,在这府里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没说有什不能逛地方——再说也不过就是想看看,这孙大人究竟是怎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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