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队伍熙熙攘攘出山门,孙府那七辆马车自是先步与荣宁二府分道扬镳,薛蟠也带着自家队伍做鸟兽散。
等到孙府,又接贾母使人传来消息,说是明儿她便懒得去,让迎春自行决定行止。
贾迎春晓得孙绍宗公务繁忙,初三那日还要去薛府庆生,便也忙顺势推辞。
于是这场闹哄哄清虚观打醮,只大半日功夫,便宣告提前结束。
于是她郑重应,三人这才并退出去。
却说当日之事,袭人是早就晓得,那圆脸姑娘心下却是好奇紧,扯着晴雯好生逼问番,才晓得这些前因后果。
“如此说来……”
听完之后,那圆脸姑娘便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孙大人倒也不是味只顾好色。”
却原来这蜂腰削肩圆脸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贾母身边大丫鬟鸳鸯,原本因为平儿与孙绍宗私情,她心下其实并不怎瞧得上孙绍宗。
早提八百遍,孙绍宗被他烦瞪眼,道:“不过你要再要啰嗦,倒不去!”
说着,便托词要去方便方便,从那两楼之间甬道穿过去,却只见前面豁然开朗,竟是方可以远眺石台。
凭栏望去,虽瞧不见什奇峰竞秀、幽谷潺潺,但大半个内城景象却是尽收眼底,远远瞧着那各处闹市繁华,偏听不着半点声息,颇有动中取静、大隐隐于市之感。
不过孙绍宗到底是俗人个,只略略领会些意境,便又忍不住伸长脖子,去寻找自家宅院所在。
“你们快跟来,这边儿精致当真是极好,不瞧上眼再走,咱们便算是白来!”
但如今听晴雯经历,倒对其稍稍改观些——至少比起贾赦、贾敬、贾珍、贾蓉这些色里魔王,孙绍宗多少也还算是个讲究。
袭人最是会看人脸色,瞧她这嘀嘀咕咕模样,便晓得这其中定还有什故事,于是也来逼问鸳鸯。
可鸳鸯晓得其中轻重,自然不敢把平儿事情讲出来,于是只味敷衍。
两人正在下面笑闹,上面忽有人招呼鸳鸯过去伺候贾母,鸳鸯这才得以借机脱身。
不多时荣宁二府女眷们从里面出来,前呼后拥除清虚观山门,到那山脚下,各自上轿子马车之后,才准许男仆和道士们出面迎送。
正寻觅着,忽听身后传来女子嬉闹声音,孙绍宗回头望去,便见个蜂腰削肩圆脸姑娘,手扯着袭人、手拽着晴雯,也自那甬道里闯出来。
三人见到孙绍宗也都是吃惊,慌忙都道个万福,等见完礼,那圆脸姑娘与袭人便准备原路退回去。
谁知晴雯不肯就此离开,反向前走两步,又施礼道:“那日奴婢出言不逊,恼孙大人,事后孙大人反而大度饶过奴婢,奴婢事后每每想起来,心里实在是惭愧紧。”
孙绍宗不以为意摆摆手,随口道:“些许小事,也不值得你这惦记着——日后记得祸从口出也就是。”
这晴雯素来不怎理会‘尊卑’,说话更是口无遮拦惯,但那日随口言,便险些惹来泼天祸事,却当真让她长些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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