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咂咂嘴,迟疑道:“那依着你意思,还真就该在柳贤弟面前,替她说上几句好话喽?”
“可没这说。”
阮蓉将身子往孙绍宗怀里靠,轻声道:“不过柳公子平日里时常眠花宿柳,怕也是有失检点吧?再说柳公子曾立誓非绝色女子不娶,听老爷形容,若那尤三姐当真大节不亏,与他倒也还算般配。”
这还不就是让自己替尤三姐美言意思?
孙绍宗无语半晌,又忍不住试探道:“那尤二姐……”
后面又隐晦表示,若是孙绍宗肯出手搭救,便情愿不求名分以身相许。
阮蓉看完之后,不由纳闷道:“这是那家姑娘,不过是告个状罢,怎得还把身子给搭上?”
“恐怕告状是假,搭上身子才真!”
孙绍宗把今日尤三姐喊冤始末,五十道出来,最后哂笑道:“那尤二姐听说最是胆小怕事,如何会平白写下这封‘状纸’?”
“依看,这封信即便不是尤三姐手笔,也是她再三催逼结果。”
儿子赶着蝇蚊,边笑道:“其实在外面纳凉也不错,赶明儿弄个细密些帷帐,咱们干脆就在外面过夜算。”
旁香菱听,面上颇有向往之色,瞧她那灿若星辰眸子眨呀眨,八成是又联想到什诗词上去。
但阮蓉却是立刻摇头道:“还是别,后半夜天寒露水重,你瞅瞅这小小、孕孕,万染上风寒可怎得?”
香菱听这话,摸着自己鼓起肚子,也忙应声虫似点起头来。
“对。”
阮蓉无所谓道:“老爷若是喜欢便纳回家呗,左右日后拈酸吃醋差事,也还轮不到头上。”
自从生下儿子之后,她貌似愈发‘大度’。
说着,她忽然又‘咦’声,抬起臻首狐疑道:“老爷不是说,只匆匆见过那尤二姐面?连话都没说上半句,却怎得对她脾性如此熟悉?”
“这个
“目,自然是希望得这‘白捡便宜’,也好在柳兄弟面前下些力气,撮合二人修成正果。”
原以为阮蓉听这番话,定会恨那尤三姐胡乱拉郎配。
谁知她默然半晌,却是幽幽叹道:“你们男子若是瞧上哪个美人儿,费尽心思弄出许多花样,也只是场风流佳话;换成们女子若是瞧上哪个男人,若稍显主动些,便是天地不容?”
顿顿,她又反问道:“难道她不替姐姐另想出路,而是任由姐姐沦落到贾珍、贾蓉父子手中,才算是恪守本分?”
作为个勇于私奔女子,阮蓉对尤三姐观感,显然和孙绍宗预料中颇有出入。
孙绍宗忽然想起什,便从袖袋里取出方帕子,塞到阮蓉手里,道:“今儿收到份状子,你且瞧瞧上面都写些什?”
孙绍宗整日里断案,但把‘状纸’带回来让自己过目,却还是破天荒头遭。
故而阮蓉忙喊石榴掌灯,逐字逐行瞧起来。
起初倒没什特别,不过是哭诉自己被身为权贵亲戚逼迫,几乎要沦为玩物,因此希望孙绍宗能出手搭救。
但写到这里,话锋却陡然转,倾诉起那日见到孙绍宗后,被他那英雄气概所慑,心下久久难忘之下,竟化作缕情思,挥不去、斩不断、煞是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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