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米煮成熟饭?”
尤老娘眼前亮:“你意思是……”
尤三姐毫不犹豫道:“左右孙大人已经起意要纳姐姐为妾,这纳妾又比不得娶妻,也用不着选什黄道吉日,干脆今儿便趁热让她们成就好事,届时再把事情摊开,也不怕孙大人不肯帮忙退亲。”
尤老娘听得连连点头,那尤二姐却臊双颊火烫,跺脚娇嗔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传出去日后可怎……”
“好姐姐!”
那尤老娘如蒙大赦,这才背着身子,步躬退到里间门口,等她用屁股刚挑开半边帘子,尤三姐却早等不耐,把将她扯进去,又不由分说拉到床头。
“母亲!”
就听尤三姐压低嗓音,疾言厉色道:“你是被银子迷昏头不成?张家那桩亲事,也是这时候能提?!”
却原来当初尤老娘未曾改嫁时,曾与皇庄庄头张家指腹为婚,将尤二姐许配给张家长子张华。
虽说后来尤老娘带着女儿改嫁,张家也渐渐成破落户,尤其那张华嗜赌成性,便连自家父母都与其反目成仇,将张华赶出家门——可这桩婚事却并未作废。
然是叠声应。
正待顺势把这门亲事敲定下来,却忽又想起桩难事来,若这件事不先解决,纳妾事儿怕也只是空谈场。
想到这里,她便又迟疑道:“另外……另外……”
眼见她竟还要得寸进尺,孙绍宗便有些不悦,将袖子甩,不耐烦催促道:“另外还有什要求,你都并说吧,也免得来回忖量!”
“其实也不是什要求。”
尤三姐将她拦腰抱住,凑在耳边道:“先要顾得眼前,才好说什日后——待会儿你可千万莫要使性子,只把那小意殷勤手段都施展出来,痴缠他舍不得你,这事才算是妥帖!”
尤老娘也忙上来劝说,让她先别管什面子,还是赚里子更实惠些。
尤二姐到底是个没主意,受母亲印象,又最是贪恋那锦衣玉食生活,被她二人左句右句苦劝,少不得也便含羞忍辱应。
故而要想将尤二姐另嫁他人,少不得便要先想法子退掉这门亲事。
尤三姐方才喝止母亲,就是怕她把这件事捅出来。
可尤老娘却也有自己道理,把个老眼瞪,也压低嗓门呵斥道:“你当这孙大人和那小白脸样,是个好糊弄?满京城谁不知他神目如电、断案如神?若是回头他查出此事,莫说是这桩亲事要黄,咱家怕还要吃好些个挂落呢!”
尤三姐想也确是这个道理,时母女二人便都犯起难来。
好半晌,尤三姐忽然跺脚道:“为今之计,怕也只有将生米煮成熟饭,再做计较!”
那尤老娘仍是吞吞吐吐道:“只是小妇人当初尚未改嫁时,曾……”
“母亲,您且先进来下!”
不等尤老娘把话说完,尤三姐便在里间呼唤起来。
那尤老娘顿时收住口,尴尬起身向孙绍宗告罪道:“孙大人,您瞧这……小妇人先去……先去……”
既然是商量终身大事,母女之间有些交流,也在常理之中,故而孙绍宗便随意摆摆手,示意她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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