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蓉白孙绍宗眼,忽然话锋转,嬉笑道:“听说,宁荣二府公子哥儿,今儿为那尤二姐跟老爷冲突起来,却不知究竟是什样美人儿,竟有这许多人惦记着——老爷也不说把人带回来,好让奴家跟着开开眼界。”
啧~
前几日还口口声声说是不在乎呢,这听说尤二姐被人追捧,言语间便开始泛酸。
孙绍宗心下无语腹诽着,面上却是大咧咧道:“这还不简单,改日把她牵来,让你好生瞧瞧牙口!”
‘瞧牙口’说都是牛马牲畜。
那相亲大会已经举办好几日,相貌人品还算过得去女子,早已经被人挑走,剩下基本都是些歪瓜裂枣——再加上必须在三天内订婚,怕是只有那些又残又丑可供张华选择。
而旦订下新亲事,张华再想找后账,也便出师无名。
交代完这事儿,孙绍宗正待回后院,忽又想起‘陶朱金贝’事情,忙吩咐赵仲基在府里进行番排查,如果有家仆已经上这恶当,便让其趁着泡沫尚未被戳破,赶紧清仓止损事。
等到赵仲基应下,孙绍宗这才施施然回后院。
这次他却没先去骚扰儿子,而是直奔堂屋里间,往阮蓉床头坐,关切问:“怎样,那风寒可好些?”
爷,那尤家母女按照您嘱托,已经安置在外城别院;至于那张华,果然有宁国府人找上门,要买他诬告二爷仗势强夺人妇!”
“银子和宁国府家仆,都已经扣在咱们府里,您看该如何处置?”
却原来早在上午起冲突之后,孙绍宗就晓得贾珍等人绝不会就此罢休,故而立刻派人回家传信,让赵仲基点齐人手,面将尤家母女转移到安全处,面在张华家中设下埋伏。
如今听说宁国府人,果然找到张华家中,孙绍宗便不屑道:“果然是老狗编不出新把戏——让宁国府那人留下份供状,然后扒光送回去便是。”
“那张华呢?”
虽心里明白,孙
原本说好,要带她与香菱起去望江楼看戏,谁知阮蓉昨儿晚上忽然发起烧来,又是请医生又是熬药,直折腾到后半夜体温才算降下去,看戏事儿自然也便泡汤。
阮蓉此时正倚在床头,比对针线婆子新缝制鞋样儿,见孙绍宗过来探问,便把鞋样往簸箕里丢,摇头道:“不过就是偶感风寒罢,如今吃几服药,早好大半。”
说着,又笑道:“方才还和石榴说起,明儿便去望江楼看戏呢。”
孙绍宗却是不容置疑道:“明儿就算,还是过两日再说吧,反正共要唱五天呢——话说蒋玉菡这戏排演还真不错,听人说与般昆腔大相径庭,已经算是另开派格局。”
“老爷既然不许去,偏还说这般诱人!”
赵仲基瞧瞧左右无人,做个杀鸡抹脖子动作,阴森森道:“这人留下来,早晚是个祸害,不如……”
“不如个屁!”
孙绍宗瞪他眼,没好气道:“二爷如今掌管着府刑名,你让知法犯法?!”
顿顿,他又吩咐道:“明儿拿帖子,送张华去相亲大会挂个名儿,告诉他三天之内必须订下婚事,否则后果自负!”
赵仲基听这话,暗道果然还是二爷手腕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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