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楼下,就见那些戏子们连同王府豪奴们,大包小包裹许多家当,时却哪里来得及动身?
不过既然已经拿下凶手,周长史也便没有由头再拿他们立威,于是干脆自顾自上马,又邀孙绍宗与自己并辔而行。
虽说蒋玉菡还在后面忙活,但孙绍宗方才查出真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此时倒不妨显得疏远些,才不至于会卷入周长史与他内斗当中。
故而孙绍宗便欣然从命,也解缰绳翻身上马,与那周长史信马由缰东拉西扯起来。
要说这周长史既是正经文人出身,又做惯伺候人‘王府大总管’,言辞间倒也算是妙语连珠——只是他无意中流露出桀骜本色,却又实在让孙绍宗与其亲近不起来。
“老爷既然都已经验看过。”
却听阮蓉似笑非笑道:“不如直接把人抬回咱们府里算,也省得这来来回回牵肠挂肚。”
啧~
这尤二姐果然是个没心眼,才多会儿功夫,便连这事儿都被套出来。
孙绍宗倒也不遮掩,只腆着脸嘿嘿笑道:“左右也就是贪图她那身子,既然已经得手,还有什好牵肠挂肚?是今儿抬回去,还是以后再抬回去,你替做主便是。”
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眼见那女子,被自己这番话激晕过去,孙绍宗忍不住暗自叹息,然后便吩咐道:“苏县丞,劳烦你将这女子收押到大兴县衙,等她清醒之后再重新录取口供。”
苏行方原本正在叹服他破案手段,忽然听到这话,连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案子既然是大人亲自破获,大兴县怎好……”
“无需多言,尽管照做便是。”
孙绍宗摆摆手,示意苏行方不必推让,转头又冲周长史躬身礼道:“人犯既是扣下,若是连累周大人被王爷责备,孙某心下也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孙某陪周大人起面禀王爷如何?”
正闲扯着京城趣事,孙绍宗心中突发奇想,脱口问道:“却不知周大人可曾听说过‘陶朱金贝’?”
“呸~”
阮蓉啐道:“老爷这话若是让人家听,怕不知要伤心成什样!”
嘴里替尤二姐打抱不平,但那芙蓉粉面上却忍不住透出些窃喜。
这年头女子,基本都不敢奢望丈夫会独宠自己人,因此只要获得宠爱能超过旁妻妾,也便心满意足。
孙绍宗见她那明嗔暗喜小模样,少不得揽在怀里兜弄几口,又约定好晚上挑灯夜战,这才施施然下得楼去。
周长史能在忠顺王府里得势,自然也不是那缺心眼,稍琢磨,便猜到他大约是怕自己在王爷面前搬弄是非,所以才要亲自前去解释。
但孙绍宗这番话非但说冠冕堂皇,真要跟着去王府,也确能替他分担责难。
故而周长史心下虽暗骂‘*猾’,嘴里却连道几声‘求之不得’。
于是乎苏行方喊来家奴,押走那行凶金凤;蒋玉菡和周长史,则催促着戏子们赶紧收拾行装——既然都闹出人命案,今儿这戏肯定是唱不下去,至于以后还唱不唱,就要看忠顺王意思。
至于孙绍宗,他先到楼上同便宜大哥与贾赦,道明前因后果,又喊出阮蓉交代几句,叮嘱她莫忘让人将尤二姐送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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