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边女子快要溺毙而亡,他忽然又懒散躺回去,淡淡吩咐道:“此事本王会代你禀明陛下,你还是专心管好这府刑名吧!”
说着,又赶苍蝇似挥挥手。
孙绍宗心下长吁口气,忙躬身道:“下官谨遵王爷谕令,这便回去整顿刑狱!”
说着,又向周谟拱手,然后倒退七八步,这才转身扬长而去。
“王爷!”
“而莫说是万人,便是三千之数,怕也是场不小浩劫!”
孙绍宗口气把这番话吐露出来,尤其是吐出那成千上万数字,才终于让忠顺王与周谟为之变色。
忠顺王还在蹙眉沉吟,那周谟却忍不住尖叫起来:“耸人听闻、你这分明是在耸人听闻!区区玩物……区区玩物怎会……怎会……”
他虽是极力想否定孙绍宗话,但话说到半截,便明显底气不足起来。
“孙绍宗!”
忠顺王与周谟并无多大反应,心中不由暗叹声:看来忠顺王早就已经预计到这种后果,只是并不在乎罢。
这略停顿,周谟便急吼吼插口道:“孙大人,你这未免也太过杞人忧天吧?那金贝本就是稀罕喜庆物件,你又怎知它不会直涨下去?”
“这正是孙某最担心。”
孙绍宗叹口气,无奈道:“若是胡商们抽身而去之后,那金贝价格很快便泻千里,对民间百姓造成损失,或许还不会太多。”
“可若是百姓们对此物狂热,并未从此消退,反而将那金贝价格继续节节推高,这样来,势必又会将更多人卷入其中。”
目送孙绍宗离开之后,周谟便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叫道:“咱们筹谋这许久,眼见就要收网,难道就因为他这几句胡言乱语,便要放弃这大好机会?!”
忠顺王却是看都不看他眼,又将手随风摆。
周谟无奈,便也只得愤愤不平退下去。
等到四下里只剩下那几个赤条条女子,才听忠顺王幽幽叹道:“越是受宠,便越该听主人招呼啊。”
之前他说出这话时,满满都是上位者威严。
忠顺王头次直呼孙绍宗名字,身子也微微前倾,顺势将身边女子上半身按进水中,那女子却只敢拼命将头扬起,别说是呼救,连大气都不敢乱喘。
就听忠顺王沉声问道:“你方才推测事情,可有什根据?”
孙绍宗恭声道:“此事纯属下官推敲所致,若论根据,也不过是揣度人心所得罢——但防微杜渐本就是身为臣子本分,只要有丝危及社稷可能,下官便该提醒朝廷、提醒陛下!”
顿顿,他又补句:“王爷向来公忠体国,想必也定能体谅下官这番心思。”
忠顺王听这话,面色又阴沉几分,死死盯着孙绍宗打量半晌。
“届时这‘陶朱金贝’影响力,或许会膨胀到连始作俑者,都未必敢相信程度!”
“但贝壳终究只是贝壳,当最终开始有人意识到,这些毫无用处东西,压根配不上那夸张天价时,这座由‘陶朱金贝’搭建空中楼阁,也必然会轰然垮塌!”
“原本价比黄金东西,转眼间就会变得分文不值!”
“到时候被此事波及,因而倾家荡产人会有多少?”
“两三千?四五千?还是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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