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说话,都是脆生生透着爽利,如今身子骨虚弱,便添些缠绵娇媚,再加上些许沙哑嗓音,竟似是无数只小手,顺着耳朵直挠到心里,直挠人浑身发软,唯有处发硬!
那来旺不自觉夹紧双腿,因心下生暗鬼,也不敢抬头去看王熙凤脸色,只嗫嚅道:“奶奶,二爷刚和孙大人生嫌隙,咱们就背着他同孙家合伙做生意,是不是……”
“是不是什?!”
王熙凤下子挺直腰板,那腔调也恢复平日凌厉,横眉立
其实这次来旺打着去金陵查账名义,实际上却是同孙家合伙经营木材生意。
只是贾琏如今最是听不得个‘孙’字,故而王熙凤也乐得让他误会,顺水推舟冷笑道:“怎得?你若嫌那放债来银子不干净,以后莫要用它便是!”
贾琏与她样,也是大手大脚惯主儿,只那十几两月例银子如何够使?
因此听王熙凤这般说,忙满免堆笑道:“你瞧你,这还没说什呢,怎得就先断活路?罢,也不问你们这些事情,只乖乖去前面处理家务,这总成吧?”
说着,起身夸张弯腰,拖长嗓音儿,抑扬顿挫唱道:“娘子,小生这便去~!”
自从那日,王熙凤在贾母怀中大哭场,回到家中又是羞恼又是委屈,当晚便染风寒卧病不起。
而那贾琏也当真是个贱骨头,原本王熙凤上赶着要与他亲近时,他是百般拿乔,只将那好心统统当成驴肝肺——可如今王熙凤心灰意懒,变得对他不闻不问,他倒又演起二十四孝。
连几日衣不解带伺候着,直弄王熙凤喜也不是、恼又不成,也不知骂几声‘冤家’,叹多少‘孽障’。
却说这日早,贾琏又捧滋补药膳,坐在床头勺勺喂给王熙凤,忽听外面禀报,说是来旺因要去金陵祖宅查账,特地过来向二,nai奶辞行。
贾琏当即便把那汤勺往碗里摔,骂骂咧咧道:“好个不晓事狗奴才,二,nai奶如今正在病中,哪有闲暇见他?让他自己在院子里磕几个头,便也算是辞行!”
然后又给自己配着锣鼓点,路锵锵有声去。
王熙凤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又骂两声‘冤家’,这才喊平儿进来,让她伺候着换身杏色百褶纱裙。
随着平儿在厅里声吆喝,那来旺便忙提着袍子进来,屈膝跪倒恭声请安。
“要办什差事,也都跟你交代过。”
王熙凤倚在榻上,中气不足道:“到南边儿,遇事多和太爷身边管事们商量,孙家派去那些人,平时该用就用,暗地里却得好生提防着。”
那小丫鬟见他有些恼,唯唯诺诺便待出去传话。
“且慢。”
王熙凤却强撑着坐直身子,不容置疑道:“你先让他在外面候着,等更衣之后,再喊他进来说话。”
说着,又搡贾琏把,嗔怪道:“二爷说是要替做几日大管家,总在这屋里藏着却算是怎回事?赶紧到前面盯着点儿,也免得那些贱皮子偷*耍滑!”
贾琏顺势起身,有些狐疑盯着王熙凤打量半晌,直到那丫鬟到外面,才压低声音道:“你急着把支出去,不会又是想弄那些放债名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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