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便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陛下
雷霆之怒，把这件事真相揭露出来，也只会淹没在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揣着糊涂装明白声浪之中！”
“除非……”
“太上皇真想
孙绍宗顺势往方桌前
坐，哂道：“若是这法子只有寥寥几人能看穿，
作为始作俑者，岂不是擎等着要被杀人灭口？”
李氏感觉自己正在面对个不可理喻疯子，哭笑不得道：“你既然知道这把戏瞒不过旁人，哪这
做又有什意义？”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
。”
孙绍宗摸出怀表瞧瞧，道：“左右离药效发作也还有段时间，不如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说着，也不等李氏答应，他便自顾自道：“从前有个国王非常喜欢华丽服装，有天两个骗子毛遂自荐，说是能制作出种神奇衣服，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到……”
李氏只觉得那药丸腥辣油腻，只是含着便觉恶心非常，若非顺着茶水硬往下咽，当真难以吞进肚中。
就这样，她还觉得嗓子眼里不舒服紧，连吞几口唾沫，忍不住又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东西？”
“催吐药。”
孙绍宗这次倒是没有再隐瞒下去。
“催吐药？”
桌上拿半盏残茶，同那药丸起送到李氏嘴边儿，哄小孩似道：“来，先把这药吃。”
“这……这是什药？！”
李氏往后缩着脖子，疾言厉色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
“这药倒也没什大不。”
孙绍宗送耸肩，淡然道：“不过就是能让你有丁点儿筹码，能在陛下面前讨价还价——若是你够聪明话，说不定能暂保义忠亲王不死。”
初时李氏听莫名其妙，但后来表情却渐渐凝重起来。
最后孙绍宗两手摊，道：“国王新衣，尚且能让百官万民噤若寒蝉，更何况你肚里那莫须有孩子，关系着陛下皇统，关系着大周国运，更关系着天下亿万子民！”
“眼下百官之中，虽然不乏想要乱中取利人，但期待天下太平，终究还是占绝大多数。”
“至于百姓们，对皇家事儿不过是听个热闹新奇罢。”
“亲王小妾被太子强占，卧薪尝胆三年之久，终于举咬断太子龙根，随即却又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怀太子骨肉——还有比这故事更离奇、更荒诞？他们不信这个，还能信什？”
“没错，用这东西，保证你这两三天里干呕不断，吃什吐什。”
孙绍宗说到这里稍稍顿顿，又字句道：“就好像是怀孕般！”
“你……你莫非是疯不成？！”
李氏闻言瞪大美目，脱口质疑道：“这等把戏，莫说是太医们，恐怕就连那几个负责看守小太监都瞒不过去！”
“就是要瞒不过去才好。”
这话说得轻巧，但李氏哪里肯信？
正待驳斥孙绍宗荒唐言论，却听他又道：“怎，莫非你以为，敢明目张胆毒杀你不成？还是说，你宁愿这样拖延到死，也不愿意为义忠亲王博上把？”
李氏愣怔住。
好半晌，缓缓将那樱桃小嘴张开，示意孙绍宗把那药丸喂给自己。
孙绍宗自然不会客气，立刻把那药丸投入李氏口中，又给她灌几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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